【通靈】好葉《雙子》(3)

我不討厭安娜。
但是我更不能接受她打我家大人的臉（掩面）
雖然武井宏之後來也是把我家大人畫得蠢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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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安娜走進班上時，男生們倒抽一口氣，因為這女孩確實漂亮。
好輕輕一笑，拿起自己的書包往最後一排走，空出了葉旁邊的位置。
安娜盯著他看，卻沒說什麼。

「真想回去啊。」好躺在頂樓吹著初夏涼風。
「那就快滾吧。」安娜冷冷的聲音傳過來。
「嘖嘖，脾氣真差。」好起身，往樓梯走，「其實我不討厭妳。」
「但我厭惡你。」
「好吧，隨便妳。」好聳聳肩，撒謊對他來說不是什麼難事。
「阿葉怎麼會有你這種哥哥。」安娜毫不留情。
「我也想問這問題，你可以問問葉。」撇撇嘴角，走了。

好像沒有什麼能夠讓好生氣，除了那次打架，葉差點被人揍上臉時。
但葉大概不知道那是他哥哥生氣的模樣。

好走回公寓。
「大哥。」突然一道聲音傳來。
「唷，還真的來日本啦。」好懶懶道。
「夫人出事了，您又這麼不聲不響地走，大家都很擔心。」男子說著英文。
「有多少人來？」
「兩個人而已。另一位是小黑炭，您見過的。」
「噢，原來是你派來的。」好擺擺手，「上來吧，拉基斯特。」
「是。」

好曾經在學校裡救過英國黑幫老大的兒子。
雖然有了些牽扯，但好一般還是過自己的日子，而那黑幫老大的兒子死活都要把好列入自己的心腹內，他不討厭那傢伙，態度甚至稱得上友善。
「威廉少爺吵著要來找你。」
「讓他滾回他爸爸家睡覺吧。」好隨意地窩在沙發上，「總不會是為了這麼點小事就派拉基斯特你來吧？」
「老爺想收你為養子。」知道自己最好將此行的目的直說，拉基斯特想。
這少年不簡單，老爺說的，而老爺從來沒看走眼過。
「得了吧。」好險些大笑出聲。「威廉可還沒有無用到需要我來頂替他。告訴伯父，我會在日本待上很長一段時間，這件事再說吧。」
「是。」

在學校的時間有些過份漫長了。
至少在英國的時候威廉那小子還會惹出一堆又蠢又有趣的事來給自己解悶，再不濟，也能兩個人打群架──對、兩個人單挑一群人，有時候威廉被打下時，就他一個人繼續打。
那種被世界遺棄的暴力，讓他感受到一個人與全世界作對的快樂。
好不得不說打架這種事雖然沒什麼意義，但是對於生活需要一點刺激的人而言，有時是必須的。
但現在不行。至少他沒有興趣在葉的面前展露自己暴力而殘忍的一面。
威廉曾經形容他是位血腥的紳士。
他不否認，紳士是來自媽媽的要求，殘暴則是天性。

但他不知道為什麼，葉在班上會受到排擠。
當體育課所有人都不要與葉一組時，好笑著看他，沒什麼意義，一如往常，有點疏離，但是讓葉心安。
「你體育不差吧？」輕輕上揚的語調。
「這和體育好不好沒有關係。」
「那為什麼？」
「……因為我姓麻倉，而我不夠好。」葉發現自己竟然是笑著開口的。
「誰說的？」好瞇著眼望向他，「誰說你不夠好？」
「我覺得。」
好沒說你會被排擠是因為你對自己的自信不夠。
他想葉大概也知道，可是人總是會想要找些理由讓自己更好過。
像他在媽媽面前是個得體的好孩子，這樣會讓他在暗地裡打架與媽媽口中「不正派」的人鬼混時，不會心生愧疚。

「你怎麼不反抗呢？」好看著葉躲開第二顆棒球，兩人的拋接球頻頻被打斷。
「丟回去嗎？」
「看我的。」好示意葉把別人的球丟給他，然後一把丟到操場之外。
「你！」看著班上同學氣極敗壞地跑來。
「怎麼，自己不會投球，你還想要別人幫你撿啊？」好輕蔑地看了他一眼。
對方氣結，只好摸摸鼻子往外走。
「你是笨蛋吧？」很是認真地問了葉這麼一句話，結果換來的是一顆變化球。
好伸長手臂輕而易舉地接下，「暴投，幸虧我手長。」
葉翻翻白眼，之後被另外一位同學的球狠狠砸在頭上。
「哎呀，怎麼不看球呢？」一句話幸災樂禍地傳來。

葉躺在地上閉起眼睛。
嗯，有點累了。


當葉醒來的時候，已經放學了。
學校裡面只剩下三三兩兩因為社團活動晚歸的學生。
坐在床旁邊翻書的人是──

「安娜，你還沒回去啊？」
「你都被自己的同學給打暈頭了。」安娜冷冷地掃了他一眼。
「哈哈，好呢？」他環視四周，連保健室老師也回去了。
「誰知道，大概是回去了吧。」她漫不經心地答道，「要回去了嗎？」
「喔，好。」

好那時剛打完架。
但不是他動手，他只是讓拉基斯特幫個小忙，這用不著他動手，他只是怕自己失控。
好向拉基斯特要了根菸，他沒抽，就夾在手上，任由菸灰散落飄盪在空中。
小黑炭也在旁邊。
「學長，葉學長回家了。」
「知道了。」他對小黑炭笑笑，用手把菸捻熄，扔進垃圾筒。「走了，拉基斯特。」
連頭也不回，他無須確認那些人的傷勢──只要拉基斯特動手就得在醫院躺上半個月，並且不留傷痕。

「葉先生可不知道你多在乎他。」拉基斯特在後頭碎念道。
「閉嘴。」

不知道又怎麼樣，他挑起笑容。
再怎麼喜歡這個弟弟又有什麼用呢？他不懂這個世界的規則，他還活在非善即惡的世界，即使受到傷害依舊不還手，他天真可笑，卻又讓人覺得單純美好。
媽媽說要照顧好他唯一的弟弟。
『他太善良了，導致他分不清楚什麼會傷害到自己，什麼不會。好，等你長大，要照顧他。』

親愛的媽媽，我長大了。
可是，我不知道弟弟需不需要我的保護。

隔天，班上少了幾個人，聽說是在校外打架被送進了醫院。
葉下意識地轉過頭看向好。
那位置上沒有人。
「啊、是英文課……」
好說是要到圖書館自習，但葉知道，那傢伙根本就是躲到頂樓睡大頭覺。葉沒看過，他就是知道，因為要是自己肯定也這麼作，否則枉費了大好的天氣。

好一本書蓋在臉上，敞著衣襟。
小黑炭安靜地出現坐在他旁邊。
「小黑炭，什麼事？」
「沒事，看看學長你而已。」
「今天有帶便當嗎？」好聲音比上平時更是懶上三分。
「有！學長喜歡嗎？」
「嗯。你什麼時候和拉基斯特回去？」
「等威廉少爺叫我們回去的時候。」
「如果我叫你們回去呢？」
「這、這……」小黑炭眼中蓄滿淚水，「學長你要把我們趕走嗎？雖然我們是威廉少爺底下的人，但是我們真的是真心要跟著你的啊！不要隨便把我們送回去！」
「別吵了，誰不知道拉基斯特前陣子幹下的事，現在回英國不是送大禮給警場的人嗎。」好拿起書丟向小黑炭，只是那力道輕得連灰塵也拂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