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4月26日 星期五

【排球少年】角北:Shine a Little Light

第一次寫角北,但其實對兩人都不太熟,非常的OOC吧。 






角名知道最近學長忙得焦頭爛額已經是過幾天的事了,甚至是去宮治的店裡吃飯時才輾轉得知,因為認識的中盤商說今年梅雨季拖得異樣地長,稻子的收成量可能不太樂觀,又提到學長的那片田一直都是特選,可惜最近他的奶奶好像入院了,學長分身乏術,偶爾得靠鄰居的幫忙巡田、放水才得以維持住。

「怎麼住院了?」角名一愣。

「好像說是去菜園的時候不小心滑倒。」宮治說,邊看了他一眼。

角名滑著手機:「想說什麼?」

「……沒什麼。」

最後還是出發了。角名帶著一大盒份量十足的飯糰與店裡剩下的配菜,在深夜裡開去便利商店買了大杯的冰咖啡。

成為職業排球選手兩年,外國車買起來是有些張揚,但一般的國產車倒是綽綽有餘──這大概是這一行少數能讓他覺得安慰的部分。


宮治是個很敏銳的人。角名不知道該聽些什麼音樂,好像什麼都不太對,久違地開啟了車載廣播,聽著兩位男主持人說著生活上、工作上的瑣碎雜事,不太有趣,但獨自一人的空間裡多出了不慎熟悉的人生讓他不用去思索太多。

例如為什麼如此衝動,還有為什麼宮治會察覺他那遮蓋得極好的微弱心意。

他甚至不曾主動提起過。

飯糰店老闆創業三五年,看過的人多了:「也是會有不怎麼說話的兩個人不同時間進來,但是一起結帳。」

是嗎?角名想。

確實是不難想像,他在學長面前也常常啞口無言,似乎不太應該說些什麼出格的話,他既不像雙胞胎那樣讓學長苦惱或是操心,也不像銀那樣全心全意地跟在學長們後面,比起來角名特別讓人放心,近乎隱身。學長不曾罵他,也不曾對他苦口婆心地勸告,因為他總是站在最剛好適切的位置上。

深夜的廣播主持人說他曾經暗戀過一個女生,卻不曾沒有告白過,他覺得自己甚至不存在對方的眼裡,「不是貶意,只是我們之間真的沒有交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喜歡上人家了。」

就只是某個瞬間,他被一顆球打到那樣平凡無奇的瞬間,而球的觸感便一直留在他的肌膚上至今難以消退。

開到人家家門口的時候,天才濛亮,襯著灰藍淺黃天空的山頭,清晨的風從車窗裡竄入。角名還在喝著那杯冰塊溶得徹底的咖啡,寡淡無味。


「……我還想說是誰,一大早把車亂停在別人家門口。」突如其來的聲音在他車門旁響起。

「學長早安。」角名笑著說。

「吃早餐了嗎?」北問。

「學長呢?」他反問。

北用著那雙過分真誠與清澈的眼睛看了他幾秒:「還沒,要去醫院照顧奶奶。」

「上車吧,一起過去?」他漫不經心地問著,其實掌心早冒出手汗。

「早餐呢?」北追問。

「……在這裡,如果不嫌棄是昨天晚上的話。」他指著放在擋風玻璃前的餐盒,外面還貼著宮治飯糰的店標。

北也沒多說什麼,坐上了副駕。

「怎麼傳得這麼快?才住院幾天而已,你還跑過來。」他也不客氣地拿起飯糰拆開外包裝。

「聽到就來了,剛好最近賽季結束,也沒什麼事。」角名點著螢幕裡的導航,「市立醫院?」

「嗯,去第二停車場,離病房比較近。」北吃了幾口壓下胃裡因空蕩帶來的不適感,「等等你自己開車回去睡覺。」

「學長真放心我啊。」

「你不是住過我家很多次嗎?」北轉頭盯著他的側臉,「奶奶也記得你,看到你會很開心的。」

角名沒再接過,這場對話聽起來不過是他的徒勞,習慣了雙胞胎的撒潑,一直以來他都對學長毫無招架之力,偏偏那樣正直而讓人無從耍賴。

「奶奶什麼時候出院?」

「下午,你來得正好。」北說,「上午要再做最後的檢查,下午看完醫生沒問題的話就能辦理出院了。」

「學長打電話給我吧,我開車過來接你們。」

北沒說謝謝,只是盯著他。

角名知道他看在眼裡,應該是什麼都知道了,只是留給他一些餘地。


角名只把北送到醫院,他說下午等奶奶有精神之後再打招呼吧。

北說好,把家裡的鑰匙遞給他,「如果有人來家裡交代田裡收了幾斤的稻子,你再幫我寫在門口的白板上吧。」

「啊?不打電話給你嗎?」他突然有些畏縮。

「寫下來就好,我會打電話回去確認的。」北又說了一次。

角名稍微鬆了口氣,因為太過陌生而對於這樣簡單的事感到不安,鄉村的生活,或者說農夫的日常距離他太過遙遠,倘若不是北選擇了這份工作,他的生活中並不會有這樣一個務農的人存在。

角名進了門,還是與高中時來借住時一樣的擺設,乾淨簡樸,帶著木質家具的味道,他熟門熟路地先去浴室沖澡,吹風機還是放在同樣的地方,半拉起的窗簾遮蓋了大半的日光,他躺在沙發上昏昏欲睡。

鄰近中午時果然有人來敲門,角名彈起身子應門。

「嗯?你是?」大叔問著。

「我是……他的朋友。」他含糊說著,「他早上去醫院照顧奶奶了。」

話及此大叔才收起狐疑的眼神,帶著強烈的方言大聲說:「喔,那你記一下,信介在山腳那塊地收了556公斤。叫他再打電話給我。」

他只聽懂了數字,連忙說好,手忙腳亂地寫在門口的白板上,轉眼大叔便踩上腳踏車騎得老遠。

奶奶出了醫院大門看見角名開心得差點要從輪椅上站起來,北又隨即把人按回去:「又不是沒看過。」

角名笑了下,順手接過行李搬上後車箱,開門讓北能把奶奶抱上後座。

「我那台輕貨車要載奶奶回家好像還是太窄了點。」北摸摸皮質的坐墊有些感慨。

他想說要是不介意的話倒是能把這車放學長家──確實是有些過火。

「方便就好。」他說,「貨車在這邊比這台車實用多了。」


下午,北說他得開車去田裡看看,順便帶晚餐回來。角名說好。

等人出門之後,奶奶才說他來得正好,如果沒人,信介大概不敢放她自己一個人在家。角名點頭說,要是我也不敢。

奶奶又問他怎麼突然跑來?是信介聯絡他的嗎?

角名想了想,「碰巧而已。」

奶奶一臉不信,笑著說她要進去休息,角名連忙跟在老人家身後,幫忙扶上床打點好一切。

他坐在門廊上吹風,落日餘暉斜斜地照進來,看著掛在外面的衣服被風吹得一鼓一鼓,怕風吹得布料冷掉,又拿來籃子將衣服收起,一件件地摺好。

北進門時看見角名正把那些摺好的衣物裝進籃子裡放入他的房間,忍不住開口喊了他的名字:「角名。」

他剛從別人的房間走出,被這麼一喊倒好似心虛理虧一般,他抓抓頭:「學長你回來了。」


晚餐後兩人又坐在門廊上,菜園裡傳來蟲鳴蛙響。角名想,他一天中看來做了不少,其實不過一些微不足道的瑣事。

「要說嗎?」北好像一直在問他。

「說什麼呢?」他也一直在逃避回答。

「那換我說?」北抿起唇看角名,倒是很清楚自己的眼睛難以讓對方招架:「謝謝你。」

角名愣了下。

「你的眼神不會騙人的。」北說,「我知道你一直都在看著我。」

他想,這倒是。

「但不知道你到底什麼意思──我還以為你要這樣下去,然後就結束了。」

其實也沒錯,他原本是這個打算,只是終究沒有忍住。

「那換我來說也沒關係,不管你是什麼意思,想要怎麼做,」北對他伸出手,攤開手掌心,「你永遠都可以進來,無論什麼身分。」

角名看著學長的手,因為種田磨出的厚繭取代了當初的球繭,對他一如既往地無所保留,就像當初因為合宿沒有地方住的外地學生被接住而產生了落地生根的錯覺。

「就算我不懷好意?」角名說,「我其實沒有學長想得那麼好。」

「是嗎?」北又說,「就算你要和我上床也不是不行。」

他以為自己聽錯,但學長又說,只是要先去買保險套,我這裡沒有。

「幻想破滅了嗎?」北托著自己的下巴看他,「你才是把我想得太高高在上,我只是個平凡人。」

「沒有破滅。」角名吞了下口水說,「其實我有保險套。」

北挑眉看他,似笑非笑。


北脫下衣服的時候,角名坐在床緣看著他,明明成日在田裡忙碌,他卻看起來依舊白得發亮,身體只有一層薄薄的肌肉,纖細得彷彿要消失般。

角名親吻他的時候手還仍在微微顫抖著,一日裡竟能產生如此曲折離奇的事,他始料未及。

學長拉起他的T恤,他們脫下褲子的時候急不可耐,好像無法離開彼此般不安,角名雙手環住北的腰,他忍不住將頭埋在對方的肩頸:「學長太瘦了。」

北摸摸他的頭,如果言語有所謂溫度,那他確實是在最合適的環境裡成長的人,有足夠的愛與力量主動開口。

他說倫太郎,謝謝你來找我。

「學長喜歡我嗎?」角名問,一邊揉捏著他的身體,一路向下探索。

「喜歡啊。」北笑起來,「你很狡猾,我一直都注意著你。」

學長的呼吸變重,卻順著角名的力道展開身體,讓他能夠進入得更加順利。

他覺得學長身上帶著淡淡的稻子氣味,土地、稻草與水氣的味道,那麼高潔耀眼的人卻讓他予取予求。角名想起白米飯在嘴裡咀嚼之後帶來的甜香回甘,他像是陷入溫熱的水氣之中,被體溫包圍,最親近的氣味懷繞在他身上。

他忍不住將額頭靠在北的心臟上,真的很喜歡學長。

他應該是說出口了。


角名起身的時候外頭還是一片漆黑,即使再怎麼小心翼翼,學長還是醒來了。

「你現在要走?」他微微啞著嗓子,腰間圍一條被子地躺在床上。

「……明天開始國家隊的集訓,我今天晚上要先去東京。」角名小聲地說著。

北起身,伸手敲了下他的頭,「太亂來了。」

「學長。」他終於轉過身子直視北,「下次過來要等九月之後了,到時候都還算話嗎?」

北赤裸著身子走去拿衣服往身上套,一邊對於這麼執著的角名感到十分新鮮,一邊開口:「到時候再說吧。」

最終兩人在餐桌前吃了頓簡單的早餐,角名在晨光剛攀上山頭時便離開了。

日後遇見大耳學長的時候角名才知道,自己倒是偽裝得太好,反而讓北不知從何開口。大耳說你覺得自己隱身在那三個人之後,但你不知道狐狸最擅長的就是挖出在各種掩護之後的獵物嗎?他比你有耐心多了。不過他也太會躲藏了,還是要你這種主動一點的人比較好。

角名想他好像入了個坑,但獵人倒是專門為他在洞口留了一道光做拙劣的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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