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9月26日 星期二

【SD】澤深:You Can't Stay Here(二)

全私設+OOC,ぺし(Peshi)代換成「咧」。

明明當下覺得自己寫得不少,但貼出來的時候就覺得怎麼還是短短一篇。






(二)


冬季盃結束後,三年級從社團引退後,第一次的常規練習,堂本教練告訴籃球隊的眾人,下一屆會有個很厲害的傢伙進來。

他們都在問有多厲害,堂本說,是那個中學生,澤北榮治。

山王即使遠在秋田,隊上仍有從全日本各地慕名而來的高中男生,籃球隊名氣響遍全國,年夏天剛蟬聯第二次的IH冠軍。

深津站在人群後圍,手握拳靠在腰上。

即將升上高二的他,還在想自己好不容易才拿到先發的位置,冬季盃以前他已經在替補位置上打過好幾次了,但冬季盃最後的結果是四強,他懷疑教練還沒有下定決心將他列入固定先發的名單內。

沒眼光啊五郎,咧。

他面無表情、兩眼放空地盯著前面,一邊想著。


河田說他看起來是個善良的怪人,實際上卻挺難相處的,讓人不知所措的那種。

「那你該不會是要稱讚自己能跟我當朋友咧?」結束一天的練習,他們正要走回宿舍洗澡、吃飯。

「這倒沒有,」河田發出像是聽見笑話的聲音,「因為你是怪人喔,這不是稱讚。」

河田雅史剛進球隊的時候身高比深津還要矮,體格不能說是瘦弱,卻是小而結實。他們都是打控球後衛,河田是自己考進來的,成績聽說相當優秀,甚至能去仙台念知名的升學高中。

「離家近就來了,還有想打籃球。」某一次被問到時,河田是這麼說的。

即將升上高二時,河田的身高已經幾乎要與深津平行,五郎偶爾會讓他去前鋒這個位置試試。


來山王打籃球為的是什麼,大家的理由其實相去不遠,大抵是想要跟最厲害的人打球、實現自己的能力,成為最強球隊的一員等等,畢竟去哪都能打球,可是團體競技運動中個人能力的高低影響有限。

深津那時候並不是特別有名氣的選手,中學時期拿過優秀選手之一,可並不是MVP,而他的球隊也沒有在最後歡欣鼓舞地舉起獎杯。

剛開學申請入社時,他接過單子帶回宿舍寫,想了一整晚仍舊一片空白,臨到繳交前一刻,才草草寫下一句想變得更厲害。

山王工業高校名聲響亮,入學前一年的夏季全國大賽由他們拿下冠軍,往年的豐功偉業自是不需多言,他想知道加入這樣的球隊,會是什麼模樣,因為不曾經歷過,所以他滿懷好奇。


聊完那個即將入學的人之後,堂本公布晚些要打友誼賽的陣容。

「深津,今天你先發試試。」他隔著人群對看起來一臉專注,實則早已雲遊天外的平頭少年說著。

深津說好的咧──心想,抱歉五郎,我還以為你真的沒眼光。

「跑不動的話我還是會換你下來的。」堂本指著他念了一句,這其實不算是個真正的威脅。

深津少見地笑了笑,「沒問題咧。」

在這魔鬼般的練習裡,能夠堅持待滿一年的球員不會有人打不了整場,但教練大概不知道現在一年級裡體力最好的已經是深津了,河田想──或者是一之倉。


澤北在開學前搬進山王的宿舍,堂本交代他有事可以去找一位叫做深津一成的學長。

他點點頭,他記得,是那個控球後衛。

收拾好行李後,爸爸與媽媽因為隔日還有工作,也只能匆匆離去。其他學生並不像他那樣提早搬進來,還得過個三兩天才開學。

獨生子又從小習慣自己練球的他並不覺得不安,澤北掏出自己帶來的籃球,走出宿舍四處晃蕩,一邊拍著籃球發出噪音,一邊摸索著路線往體育館走,想著不知道能不能混進去裡面打球──如果有人的話。

早在開學前籃球隊已經開始個人練習了,幾十名平頭少年們正繞著校園跑步,突然看見一個生面孔單手轉著籃球在校園裡亂走,看起來往體育館的方向前進,當時的隊長拍拍身旁的深津,示意他去看看情況。

深津點頭,離開隊伍之後慢慢地跑向對方。


「……你是哪位咧?」深津看著還穿著便服的澤北,想著該不會是校外人士。

「啊?」澤北轉頭,看見大汗淋漓、穿著山王籃球隊衣服的那個深津──那是方言嗎?他想。

「那裏是學校的體育館,籃球隊等等會在裡面練習咧。」他面無表情地解釋著。

「我叫澤北榮治,今年要升高一,是堂本教練讓我過來的。」澤北笑起來。

深津微微皺眉,理成平頭還能這麼帥,實在與隊上格格不入,他有些不習慣。

「深津一成,今年升高二咧。」他說,「你先跟我進去體育館吧,其他人等等跑完會過來咧。」

澤北說好,提著鞋袋跟籃球走在他旁邊,「教練說有事可以找深津學長,你宿舍住哪裡呀?」


他不是那麼會應對這樣的人,來自東京、標準語、不怕生、長得帥、又會打球。

啊,他忘了自己其實也能算是在挺會打球的範疇裡,但他總覺得是不一樣的,與那些早早成名的人比起來。

「深津學長?」澤北一愣。

「住在207號房……咧。」深津說。

「那等等可以跟學長一起回去嗎?晚餐要去哪裡吃?食堂?在哪裡?」

少年的問題像是春天秒速十五公尺的陣風,猝不及防地襲捲撲面而來,深津領著人走進體育館,澤北還在唸叨著,他突然轉身啪地雙掌壓住已經比自己還高的男孩臉上:「等等練習完跟我走就好,不要再問咧。」

他隨後順勢揉了對方兩下才鬆手。臉頰還挺軟的,他想。


河田跑完圈,才剛站在門口便看見這幅畫面,他安靜幾秒:「……你還好嗎?」

「我很好,沒事。」澤北轉頭對他說,臉頰上還有著微紅的掌印。

「他不是問你,是問我咧。」深津吐出一口氣,「你去熱身吧,等等跟我們一起練習咧。」

澤北盯著看了深津幾秒鐘,一邊笑著說:「以後請深津學長多指教了。」

深津自然是不知道自己早在這人入學以前便盯上自己,他知道自己打得好,但他同時也覺得自己並沒有那麼起眼。

只是他確實不了解有些人看待世界的觀點、稀罕的人事物跟大眾眼光不盡然相同,更何況深津並沒有他自以為的不起眼。很明顯地,眼前剛入學的高一學弟與他便不在同一個基準上。


澤北早在當時開學前幾日便與隊上的學長們切磋過了,或許在團隊意識上與跑位上他不如幾位高二、高三的學長,只論單刀直入過人與速度上的表現,所有人,或者說絕大多數的人都感到迎面而來的壓迫感。

這個人像是初具雛形的怪物,十六、七歲的少年大概是說不出具體的理由為什麼澤北不一樣,但身在其中的人都能看出他與自己的不同。

那條線是天塹,與其說難以跨越,不如說那是一條警戒線,跨越的人都明白此後發生的事並非毫無退路,是否能全身而退則各憑本事。

澤北輕而易舉地穿過,說他懵懵懂懂也行,但他並非不知道箇中滋味。


深津看著高三的學長喘著氣搖手說他不行了,換個人上來跟他打,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倒也不是不行,他想,「⋯⋯那我來試試咧。」

澤北一把將球送到他面前:「深津學長,我看過你打球。」

個頭一般的少年隨手拍了幾下球,他挺敷衍地回覆著,「喔,我沒看過你打球咧。」

結果還挺有來有往的,深津雖然在突破澤北上沒什麼效果,但一旦攻守交換,澤北倒也沒那麼簡單就閃過對方上籃。

「學長你打真好。」

他眼睛閃閃發亮,滿頭大汗的樣子,深津莫名覺得他像是自帶鎂光燈效果的明星,突然有些惱火地把球丟回去給澤北,「今天就到這裡吧,你贏了咧。」


澤北撇撇嘴,想說點什麼激對方繼續,又看到深津已經轉身喝水,才想到自己只拿了籃球沒有帶水,而其他人也因為練習與比賽結束而散得乾淨。

「深津學長,哪裡可以喝水?」他立刻拋開方才的念頭,抱著自己的球站在場上問。

深津轉頭看他,又突然覺得自己剛剛的想法很荒唐,什麼籃球明星,說是濕淋淋的落湯小狗也不為過。

「⋯⋯這給你咧。」他從球袋中掏出一瓶寶礦力,拋給那個新來的人。

「謝謝深津學長。」澤北又笑起來。

笨蛋嗎?他內心吐槽著。


深津領著他走回宿舍,「六點半過來我房間,帶你過去食堂吃飯咧。」

學校的一些偏僻路徑上還殘留著半融半凍的殘冰,深津繞過那些障礙物,看著都市來的人故意踩在冰上,又滑稽地掙扎著跳回來的樣子。

偏偏是黃昏時刻,陰沉灰暗一整日的天空,突然刮起大風,天空的雲層散去些許,鮮豔如血色的光線從校舍邊緣落下,紅橙色大半鋪蓋在他們兩人的上半身。澤北跟在深津後面,看著個頭稍矮他一截的背影被夕陽殘光照得發亮,他想起第一次看見深津打球時的模樣。

「深津學長。」他又喊起對方的名字。

少年回頭,因為陽光刺眼而側過身子,微微瞇眼:「又怎麼了咧?」

「你覺得我打得好嗎?」澤北問他。

「⋯⋯你什麼意思咧?」深津反問他,「你分不出來自己打得好不好?」

「我覺得我還是打得不錯吧。」澤北走到他身邊,「我很努力的,這樣會很蠢嗎?」

深津不知道為什麼他這樣說,但他也懶得深究,聽起來是件麻煩而多餘的事情。

「那不就好咧?這裡的人都很努力的,我也不覺得自己蠢咧。」他聳肩。

兩人繼續往宿舍走。澤北又往他那邊湊過去,這次倒安靜下來沒再開口說話,深津只覺得自己好像不知不覺間被五郎託付了個重責大任,卻由不得他拒絕。

深津伸手拍了一下澤北的頭:「你好臭,離我遠點咧。」

「深津學長!」臭烘烘的小狗又開始大呼小叫著,好像全世界的人都來欺負他了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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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球少年】及岩:Silver Vine

Silver Vine是木天蓼的英文。 祝阿徹三十歲生日快樂,一樣有一點點NC17,但就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