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現實的阿根廷國家隊無關。
但真摯地感謝阿根廷友與球友平日帶我討論與交流。感謝感激。
今年甚至還沒過雙子座的日期就寫出來了,岩ちゃん生日快樂。
岩泉問隊上今年新晉的數據分析師要不要一起去場館看比賽,年輕分析師想了下,是阿根廷對上某歐洲球隊的那場比賽。
好啊,分析師說。他知道岩泉有認識的人在阿根廷隊,要去看這場比賽也合情合理,找上他更是沒有問題,這兩支隊伍他們今年都尚未碰頭過,又正逢奧運年後,許多隊伍陣容翻新不少,多看看不是什麼壞事。
場館距離他們下榻的飯店只需步行十多分鐘,過幾個街口便能看到圓弧銀面的屋頂。
分析師隨口問起:「聽他們說你跟阿根廷的舉球員很熟悉?」
岩泉沒有回答是或不是,淡淡回問:「聽哪個球員說的?」
分析師又想了想說,之前聚餐時討論的。
男人低頭輕笑了一聲,「還行吧。」
他們拿著工作人員通行證,隨意找個在阿根廷那面的底線後位置坐下,他們去得早,比賽還沒開始,恰逢球員們進場後剛跟著隊上的防護員一道熱身。
阿根廷的配色就是那樣,非藍即白,多年來怎麼換也不過如此。
岩泉覺得自己已經很習慣穿著這兩個顏色的及川了,他一直都是那樣──岩泉偶然想到及川職業隊球衣,其實燦黃耀眼的球衣似乎也不算太差。
熱身完開始扣球,緊接是接發與發球。岩泉看著及川比著手勢詢問球員,說了兩句,又拍拍對方的肩膀。
他想自己雖然能稱得上熟悉對方,但球場上每每重新見到對方又會覺得陌生而新鮮,他們之間能碰面的次數確實不能說頻繁,只是場外的及川又還是從前那個油嘴滑舌模樣讓他來氣。
或是那人有雙重人格?岩泉不著邊際地想著。
阿根廷這次各排了一位相當年輕的攔中與主攻手上場。岩泉突然有些感慨,及川居然是場上年紀最大的。
他手掌撐在下巴上,面無表情地看著比賽進行,旁邊的分析師不時埋頭記錄,熱鬧喧囂的場地裡,他們這一小方空間倒是安靜得很。
「及川的發球真好,挺能破壞對方攻勢的。」分析師在第一局之後看著數字說道。
「嗯,發球是第一次的進攻,他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岩泉看著阿根廷的教練對球員說個不停,及川坐在椅子上,慢吞吞地喝口水,擦擦汗,又撥撥頭髮,好像在聽又不怎麼上心。
第二局阿根廷的接發落了下風,對方或許是被第一局略為懸殊的比分刺激到,只看及川滿場狂奔舉球,在後排滾來滾去地救球。
岩泉本來覺得他要生氣,卻看他撈起衣服下擺把臉上的汗一抹,依舊冷靜地在背後對年輕隊友們打手勢比暗號,又對前排攔網的球員講幾句話,好像這其實都在他預料內一樣。
局末點,年輕主攻手接發差一點,球直接彈飛來到岩泉的頭上,他一把接住,輕輕丟還給場邊的工作人員。及川好像看到他了,但他並沒有多做任何反應,只是確認了球出界之後便轉身往選手區走。
「他看到我們了吧?」分析師說。
「誰知道呢,」岩泉扭開瓶蓋喝了口水,「今天這場有得打。」
第三局中途,分析師被團隊打來的一通電話喊走了。
「要跟你回去嗎?」
「不、不用了,教練說你繼續看沒關係。」他被自己的話頭絆了一下,聽起來不太可信。
岩泉挑眉,「那就待會見?」
「好的!」青年把東西塞進背包,匆忙地踏上階梯往外走。
臨走前他又回頭看了一眼岩泉,老樣子的黑色POLO衫、黑色的運動長褲配著一雙運動鞋,低調樸實到根本在人群中過目即忘的裝扮,但那個舉球員好像在他們進來球場的瞬間就注意到了,岩泉似乎沒有察覺。
拿了第一局之後,反被連下兩局。第四局及川終於拿到還不算來得太晚的第一顆發球得分,精準落在邊線;第二顆則是掉在自由球員與主攻手之間,場館頓時喧鬧聲加倍。岩泉不自覺帶著笑意看及川接過球,邊拍打著球邊往場後走。
他一抬頭就看到岩泉,緩緩吐了一口氣,不做任何遲疑地轉身,準備發球。
及川這個發球輪到第五顆球時才被他自己送出界外,由於距離底線過近,裁判直接比出錄影確認的手勢。
失之毫釐。
觀眾席一同傳來極大聲的嘆息,所有人都被他打球的模樣吸引了目光與注意力。岩泉又喝了一口水,想著眼前這人要是能安靜點不說話,乖乖打球的樣子確實是性感而迷人。
第五局,阿根廷延續著上一局的氣勢,年輕球員們總算找到自己平時打球的手感,輕快而帶著勢不可擋的節奏,岩泉看著及川終於又能好好地在定位上舉球,最後甚至送上一球無人攔網給舉對,拿下賽末點。
兩個多小時的比賽,岩泉也把手邊的水喝光了,等觀眾散去一些之後,他才起身打算離開。
「小岩!」突然帶著外國口音的日語把他喊住。
岩泉一愣,轉頭發現是一位面熟的阿根廷球員,站在球場上隔著兩排座位對他揮手,甚至怕他沒注意到一樣,另一隻手還拿著毛巾在頭上甩。
怎麼可能沒看到啊,都已經是兩百公分的選手了,電線桿一樣站在那裏。他內心吐槽著,輕嘆口氣往球場那面走。
「阿徹叫你等等他,」球員笑嘻嘻開口,「你一進來他就看到你了!」
岩泉跟他握手,拍拍肩,「最近還好嗎?」
球員似乎很習慣他總是忽略及川,「很好,大家都很喜歡你送的保溫杯,超級好用!」
男人笑笑,「那就好。」
結束採訪的及川才往兩人的方向走來。
「小岩,你來看我了!」他滿頭大汗,但是笑得瞇起眼。
同伴看他走來便跟岩泉虛摟了下,「有空來找我們玩啊,小岩!」
及川拿毛巾輕抽了他一下,「快走!」
他轉頭對及川吐舌,一溜煙往休息室跑。
岩泉雙臂環胸,「打得很辛苦啊?」
「是有點,都是年輕人,搞不懂他們在想什麼。」他撇撇嘴角,又撈過脖子上的毛巾擦汗。
「你們隊上的另一個舉球員呢?」
「你要刺探什麼?」及川笑起來,「他很不錯唷。」
岩泉聳肩,「有什麼好刺探,不好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這給你。」他們之間還是被看板隔出距離,及川向他拋過去一瓶水。
「先這樣啦,等這周比賽打完,一起吃個飯吧?」他說。
岩泉拿著手上常溫還帶著點濕熱汗水的瓶子,無論如何好像也只有一個答案。
「我不請客。」
「我請、我請。」及川擺手說,對他眨了一下眼,轉身往選手區去。
他一回去隊伍,身旁的工作人員與教練又湊上去跟他說起話。
岩泉拎著那瓶水慢慢地往外走,想著他們這麼多年都是這樣過來了,偶爾還是會在踏出場館被陽光照在身上的時候,突如其來地覺得恍若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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