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岩/岩及都可以啦。
只是一篇之前奧運結束後想寫,但是一直寫不出來,今天終於被我東拼西湊補起來的短短一篇。當初沒有很仔細查奧運的防疫規則,所以也半真半假的寫了。
及川將衣櫃裡的短袖收進行李箱中。
隨著奧運的結束,所有的激情澎湃都跟著過了季節的衣服一同被安置好。
這一年的國家隊比賽光怪陸離,他終於穿上阿根廷的藍色球衣,第一次出賽時就如同過去一年的職業賽一樣,沒有觀眾在場。
那是一種只有當下、短暫的體驗,他想約莫今年過後又會回復到從前的景況了也說不定,誰知道呢。
就像是奧運推延、所有大小賽事都擠在今年內,他們這些職業球員也早已習慣搭飛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必備清單與習慣。
他也是。
所有外國選手皆被要求四十八小時內離開日本、不得擅自外出。及川望著外頭稱不上熟悉卻又清楚明白這裡是日本的景色,反而是那些細微的差異讓他感受到自己與日本之間的距離,不知不覺必須以時光計量,並且所有的影響都是不可逆,他再也無法回到那個未曾離開以前的自己。
最終是在選手村內的五輪標誌附近與岩泉見面的。
岩泉穿著黑色立領衫、運動褲、球鞋,戴著黑色口罩,低調得近乎醒目。
及川遲疑著該不該與他擁抱。
岩泉在離他約兩步的距離時停下,嗤笑一聲:「膽小鬼。」
及川覺得自己笑了,又或者沒有,口罩讓他無所適從又讓他覺得安心,他可以透過口罩理解岩泉,但他並不想讓岩泉看穿自己。即使他是觀察細緻入微、被譽為魔術師的舉球員,在岩泉面前他依舊那樣笨拙而不知所措。
「還真的來了。」岩泉看著他,「怎麼還是跟以前一樣?」
「我回來了。」及川張開雙手,「小岩你也是,還是那麼兇。」
岩泉用力拍上他的胸膛,才回抱他,掌心底下是與幾年前相比又更加緊實強壯的體態,體溫卻還是那樣,微微比自己稍低一點。
其實在奧運村的日子很枯燥,尤其以今年來說,行動範圍只有奧運村、食堂、練習場與比賽場地。
及川先前在群組裡念叨著連便利商店都不能去,這怎麼能忍得下去。
於是岩泉提了一袋食物給他,「不夠的話再讓花卷去買。」
「他在東京找到工作了?」
「即將。」
「喔,那就是還沒。」及川點頭,很能理解似的。
岩泉突然笑了起來,「還習慣嗎?」
「啊?」及川一愣,「……說不上習慣不習慣。」
「那就是不太習慣。」
及川環視了下周遭,過了一會才低聲開口:「是有一點。」
承認自己在日本有些不適應對他而言有些艱難,他既不是徹底的阿根廷人,又已離開日本多年,好像不知道該回哪裡,又該往哪裡走。
「我也不太習慣。」岩泉說,「可能因為這裡是奧運吧,跟一般的比賽還是不太一樣。」
及川看著他沒有開口,或者他不知道如何接過話頭,而岩泉還是繼續自言自語般:「但是你應該比其他人能更快適應吧?畢竟你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生活的。」
他明明不在自己身邊那麼久,卻還是什麼都知道。及川想,有點討厭,又想流淚。
「那就這樣了。」岩泉擺手,「有事再跟我說吧。」
他儼然一副地主要好好招待對方的態度,及川在口罩底下撇撇嘴角,有些不以為意。
岩泉好似察覺到了,他伸手敲了對方的頭,「加油啊。」
及川想,他不喜歡這樣,但也知道這是岩泉所能做的了。
他輕拍掉岩泉的手,淡淡回說:「你們也是。」
雖然是在這樣的時代、這樣的時間裡,他們能好好的說上這番話也是一種幸運,他還是感受到一股無處可洩的煩悶。
岩泉突然一把將他的頭拉下,兩人口罩相抵,眼神直視他:「我一直都相信你的。」
及川想到當年自己對他們說的話,終於明白縱使時過境遷,他依舊能夠從對方拿到某些類似永恆、近乎信仰的言語。
他看著岩泉,暗自舔了舔牙齒:「你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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