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2月30日 星期五

SD[牧藤]黃金歲月(22)

報到那天,藤真一大早就到學校,幾乎是第一個報到完畢。
然後拿起書坐在旁邊,開始看。
他等牧,他不相信牧的父親會不讓他來報到。
鄰近晌午。藤真終於看到了牧。
他笑著走向藤真,因為藤真圍著那條圍巾,凝視著他走來。
「還是來了啊。」
「總不能叫我重考吧。」牧聳聳肩。
藤真皺上眉,「怎麼了?被打了?」他伸手將牧拉近,嘴角一塊瘀青。
牧身子抖了一下。沒說話。
「背上也有!?」藤真簡直不可置信,他差點直接要翻起牧的上衣。
「嗯,你知道,父母親總是不喜歡子女頂嘴。」牧想要伸手拍拍藤真,卻又牽到背部的肌肉而頓了頓。
藤真冷著一張臉,「先去報到吧。」
牧苦笑,也不敢多說話,連忙將資料送過去。

藤真是搭朝陽上班的車子過來的,回去就得自己搭車。
他直接拉了牧上火車。
「嘿,我才剛來沒多久!」牧有點無奈。
「回我家休息!」這幾個字幾乎是從藤真齒縫中迸出來的,牧真的從未見過這麼生氣的他。


家裡沒人,父親去上班,母親去參加了社區的聚會,總是要聊到晚飯時再回來。
藤真拿出家裡的醫藥箱和自己一些運動傷害推拿的藥膏出來。
指著床鋪,「趴下。」
「你怎麼知道我今天還沒上藥?」牧有些意外。
「我不知道,就算你有上藥,我還是要再幫你抹一次。」
牧只好脫了上衣,趴下。

藤真的手其實和牧一樣粗糙,那是長年打球磨出來的薄繭。
他輕輕地拂過那一道道紅腫瘀青的皮膚。
「用木刀打的?」藤真聲音突然低低沙沙的。
「……嗯,其實只是看著嚴重而已,你──噢!」牧猝不及防的驚呼出聲,因為藤真洩憤似的壓了下去。
「你不要說了。」
突然冰冰涼涼的藥膏覆上了燒痛般的傷口。
「你就算不痛,我看了也覺得疼。」小心翼翼的敷上去,又在已經淤青的地方搓揉著。
牧安靜下來。
藤真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他知道牧很痛。
他背上沁出一層薄汗而變得濕滑。藤真拿過毛巾擦乾了,繼續揉散瘀青。
藤真緩慢而仔細地貼上大塊的紗布和繃帶,把牧拉起來,在嘴角抹上優碘和藥膏。

牧才看到藤真緊繃著的表情。
「你別這樣啊……」牧手足無措地望著他。
「不知道會不會散不了……瘀青很不好看。而且你最近也打不了球了。」他看著牧結實飽滿的肌肉,古銅色的皮膚很迷人,開口道。
「會散的,你幫我推的,怎麼不會散?」牧又想笑又感動回道。


藤真突然一張口咬上了牧的肩膀,牧愣了下,心想,隨他,自己這些天的確是讓他夠難受了,尤其還這麼狼狽地出現,也難怪他想洩憤。
可是藤真牙齒陷在牧的肌肉裡,並不是很疼,他用舌頭滑過牧的皮膚,那種有些粗糙、有些濕滑的觸覺,
牧不由自主的一抖,藤真抬起頭來看他,嘴唇因沾上唾液而泛著光澤。
他抱住藤真,狠狠地吻上去。
連牙齒都撞在一起,可是沒有人退縮。
吸吮著彼此的唇,甚至咬破、流血,嚐到了鐵鏽味,他們還是用盡全力鎖緊彼此。

如果言語說不出我的心疼,那麼親吻或許能夠表達一些我的在乎。
如果啃咬不足以表達我的憤怒和難過,那麼或許凝視可以傳達我的情感。


藤真凝視著牧。
說不出話。
他不知道要說什麼,也許是不知從何說起。
一個好好的人,被牧的父親打成這樣,藤真實在是不能諒解。更何況那是他的男人,他很珍惜的人,會陪他打球,總是能夠在第一時間查覺他的情緒和想法,總是會在他想念的時候出現在他面前。
思及此,藤真微微噘起嘴。
牧露出笑容,「你在生氣。」
即使很痛,但是牧頓時毫不在意,藤真在乎,藤真替自己生氣!
「誰害的呢?」藤真哼了一聲,起身把牧的衣服丟給他。

「夫池知道嗎?」藤真問著,一邊收拾起東西。
「他就算知道也幫不了我的。我們一大夥人住在一起,總是有些規矩,像是各家的小孩各家管,其他人都不能插手。何況是我爸打我,他更不能介入。」
「至少幫你上個藥也好。」藤真拉他起身。
「你吩咐的話他會照作的。」
「咦?為什麼?」
「他很中意你,不知道為什麼。」牧有點不甘願的回答,沒發覺自己皺上了眉頭。
藤真大笑,「可能……可能是因為我在乎他的弟弟吧!」


牧瞬間臉紅,或許藤真看不出來,但他幾乎覺得自己的臉要燒起來般燙。


藤真扶起牧。
「健司,你不用這麼小心翼翼,真的沒這麼嚴重。」
「你應該沒傷到骨頭吧?」藤真橫了他一眼。
「沒有。我傷過骨頭,這次沒那麼痛。」牧跟著他走下樓。
藤真轉頭,「你傷過!?」
「嗯,國中的時候,左手有輕微骨折,也沒什麼後遺症。」牧輕描淡寫。
「為什麼受傷?」
「……打架,被球棒揮到。」
藤真不太高興的又皺起眉頭,「不問了。吃東西嗎?」也沒等牧回答就朝廚房走去。

牧想笑,卻又覺得他可能會更生氣,只好無聲的憋笑著。
那次打架真的是個意外。
其實基本上也是差不多會發生在世界上所有學校裡頭的事情,他是被籃球隊的人打的。沒什麼原因,球打太好,練習太認真,太得教練疼了,明明只是個國一生,憑什麼受到教練的重視?
那所國中很好,算是家裡附近的私立國中升學率最高的。
萬幸的是,牧只有輕微的骨折,對打球沒什麼後遺症,只是那時候他剛練起左手,又花了好一陣子讓左手勉強跟的上右手的靈活度。
事情發生後,牧就轉了學。因為夫池很不開心,而對弟弟們都很好的牧家大哥也勸了牧的父親,這才轉成。
這件事過後讓他相當不相信球隊的人。是進了海南之後,他才相信認真打球的人才會受到球員的尊重。


「想什麼?」
「其實我也被排擠過。」牧笑笑。「我國中曾經很討厭球隊的人。可是到了高中之後,教練曾經問我,為什麼不傳球?我打練習賽的時候從來不分球的。」
藤真將麵端到他面前,「所以你以前像前鋒啊?不過現在偶爾還是這麼作,不是嗎?」
「嗯,不過我想也可能是因為我們現在的前鋒讓我不太放心吧。」牧笑出聲。「我告訴高頭教練,我實在是很難去相信我的隊友。我總覺得他們會在背後捅我一刀。」

高頭道:『你憑什麼這樣認為?你是在海南。不是在什麼亂七八糟的球隊,這裡沒有人會去背叛自己的球隊,因為當我們穿上了海南的球衣,我們就是一體的。難道你的手會自己伸手打自己的臉嗎?他們難道會比你差嗎?他們也不會拿球棒站在你的背後,因為你才是進攻時站在他們背後的人,你不傳球給他們,難道不也是一種不信任嗎?這跟背叛他們對你的信任有什麼不一樣?』


藤真安安靜靜的聽著。
他想,牧真的是個慢熱的人。到了上大學的前幾天才開始懷念起高中的點點滴滴。
可是那些話宛如衣服底下的傷疤,是治癒過後的證明,又總是時時在提醒他那些過往。雖然復原總是疼痛,但是現在看來美好的像是一件藝術品。牧總平靜的讓人以為他薄情;他的外表也讓人認為他堅強自持,可是又有誰知道他需要傾聽,也需要一個人來保管他的感情?


牧靜了下來。
端起藤真下好的麵,開始吃。
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是霧氣蒸得他雙眼濕潤。
他其實也沒告訴過除了夫池以外的人他曾經和別人打架,也沒讓除了高頭教練以外的人知道他說的這番話。也許是覺得丟臉,也許是覺得慚愧,每次想到都會覺得難過和自責。
可是就這樣告訴藤真,他真的無所謂。
他以為自己在喜歡的人面前會更加說不出口,可是卻敘述的彷彿只是隨口提起般平淡。

讓他了解自己嗎?也不是。
更正確的來說,他在拔刺。
這兩件事,他心中總有陰影,關於不相信人這件事的開始與結束。
「我不會的。」藤真聲音傳進耳裡,「我怎麼可能讓你被人在背後捅一刀。」


就算是我背叛你,刀子會先穿過我的,你知道,我很自私,不想看著你難過。







跋:
我覺得我一直很不相信永遠。
桔子樹說的那句話影響我很深:永遠有多遠?未來又會怎麼來?
明明知道他不會的,卻總是無法這麼寫。
好像這麼說了之後,永遠就不會永遠了。

這次份量多,大家新年快樂,當作我年底完成不了的道歉(哭)
可是相信我!!真的快結束惹~~


應該吧(望)

2011年12月17日 星期六

SD[牧藤]黃金歲月(21)

牧夫池等了好一陣子,最後終於找到飯廳來。那時候藤真正在喝湯。
「好了?」夫池看著這兩個禮拜安靜地幾乎像消失在這幢屋子的牧,皮笑肉不笑問道。
「一直都沒事。」牧頭也不抬。
「嘖,虧我把他帶進來。」
「嗯,謝了。」
夫池真想掐死自己這小弟,那是什麼忘恩負義的回答!?
深吸了一口氣,「叔叔十點半會回來,健司該走了。」
牧看了他一眼,「健司?」
「不行啊?只許你叫嗎?」哼了一聲,說實在的,講到藤真他就不由自主想到藤真家的那個藤真朝陽,和藤真臉蛋有點像,不太像是日本人的輪廓,但是藤真還是好看些。
「……」牧瞥了他一眼。
「我似乎來太久了。」藤真笑笑。「我該走了。」
牧從一雙手套中拿出兩個小小的暖暖包,抓過藤真的手替他套上,又把暖暖包放進他的口袋中,接著拿起圍巾替他圍好。

夫池瞬間變臉。
「我送你回去吧。」他瞪了牧一眼。
「太麻煩你了,我用走的就好。」
「搭他的車吧,外頭還是挺冷的。」

藤真手握緊成拳頭。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夫池煩躁地想叼一根菸,又思及這孩子和牧一樣打著球。
「你知道?」藤真有些意外地望向他。
「他喜歡你很久了,全家也就只告訴我。」夫池頓了一下,「嗯,因為我是同性戀。」
藤真吃驚地望著他,「原來……你應該很受歡迎吧。」
「當然,我也是很帥的啊!」夫池痞痞地笑道。「別逃避話題,你們到底在一起多久?」
「有一陣子了吧,剛考完沒幾天。」
「這小子!!」夫池咬牙切齒道,居然瞞他瞞這麼久!
「我也喜歡他很久了。」藤真又轉過頭,望著正前方,「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喜歡上他,發現時,就已經沒救了。」或許也是他自己下意識地放縱自己的情感,簡直難以割捨,因為不知從何中止。
夫池心頭忽然一陣泛酸。
那是不是嫉妒,他知道,或許有著羨慕,但是他忽然知道,為什麼有人會相信愛情。
他知道自己很渴望、很渴望這樣子的感情,可是自從他待過Gay Bar後,他開始什麼都不相信,因為那都是虛幻,唯一真實的是自己心中的寂寞與孤單。當心中冷到感受不到任何溫度之後,連肉體上的熱度也讓他覺得冰涼。
並且涼得讓他心更寒。
可是他又像是吸毒者般,犯癮時總會繼續地想要吸毒。


「很溫暖吧,紳一這個人。」他微笑。
「你……是不是很冷?」藤真輕聲問道。
「習慣就好。」

夫池載著他到藤真家。
「手借一下。」藤真道。
夫池愣了愣,還是乖乖伸出了手。
藤真放下了牧給他的其中一個暖暖包,然後看著他,很認真地開口。
「不會真的習慣的,我知道。我們都只是在說服自己習慣,可是從來都不可能真正接受。我不知道為什麼你冷,可是希望這會讓你覺得好一點。你擔心紳一,但是他應該也很擔心你吧。」
夫池冰涼的左手陡然接觸到了暖熱近乎燙人的溫度,他沒有換手拿,反而緊緊地握住,宛如溺水的人抱住木頭般。
「謝謝你,夫池。」藤真笑笑。「雖然是第二次見面,可是謝謝你支持紳一。」

夫池看著他下車。
他甚至忘了說聲再見。
他也是個溫暖的孩子啊。他默默地想著。
難怪紳一會喜歡他。

夫池左手握著,微微笑了起來,忽然明白為什麼牧栽地義無反顧,並且心甘情願。
那是一個值得的人。
於是,他小心翼翼地將暖暖包收進口袋,無論如何,他真的希望那兩個人可以走下去,光是那一句話他就願意保護這兩人。其實溫暖的不是暖暖包,他需要的就是那一段話的暖意。
總是從別人身上得到溫度,在這樣春寒料峭的夜晚,這是多麼讓人難忘的話。
導致牧夫池很多年後都還記得那個眼神清澈的少年這樣對自己說話。

夫池開走時,他看到了藤真朝陽。
他停好車,迎面走來。
那時的他穿著西裝,又套了一件大外套,衣角飛揚,昏黃的路燈下有些模糊。
朝陽沒有注意到他,只是輕輕瞥了他一眼。
夫池眼角的餘光掃過。
很好看的男人,看得出和藤真有血緣關係。
之前還在電視上看到他出來說話,口齒清晰流暢,夫池是不知道他常不常面對鏡頭,可是那口條肯定是練過的。據他所知,在這年紀能夠辦到的是他大哥大姐。
那是一個會在Gay Bar造成轟動的男人,雖然他自己也是,但他就是這麼認為。可惜那個男人肯定不會去那個地方,連自己也是找認識的圈內人開的店鬼混。
曾經他的一位床伴跟他說:「和你在一起,會愛上你,可是你根本不會看見我。」

他承認。
因為知道自己不可能會喜歡上對方,所以總是補償心態的想對他們好,極盡溫柔呵護,甚至有求必應。他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要的是什麼,或許就是想要一點點體溫罷了。


他不曉得自己到底想看誰,只是眼前盡是一片荒涼世界。








跋:
悲劇。
是我最近說別人太多壞話嗎?
我一定要改掉這個壞習慣(掩面痛哭)

Fuya戲份好高噢。
可能是因為我愛他吧(贛)
好想寫他。

2011年12月15日 星期四

SD[牧藤]黃金歲月(20)

牧懶懶地起身,想牧夫池這人愈發懶惰了,連這種事都要麻煩人。
會客室就在通往主樓的路上。
牧總覺得那一盞盞的鵝黃燈光比不上藤真家樓梯間一盞燈的溫暖。或者,家是溫暖的,但是最冷的地方也在於此。

牧想,藤真會不會知道他被禁足了,近似於軟禁,連電話也不能接。父親總以為是他想繼續打球的關係,牧想笑,他要真想打球就不會填東京的學校了,深體什麼的學校,他還擔心不能上嗎?但也懶得說什麼了,窩在家裡正好,這些日子待在家裡的時間不多,等到念大學之後回來的時間肯定更少。
只不過,他就是有點想念藤真而已。

他慢慢的走著,不懂為什麼夫池不叫他到房間,會客室在這個季節還要另外開暖氣。
牧拉開門。

藤真坐在裡頭,他手捧著草綠色的茶杯,然後抬頭看他。
微微笑,「我就知道你沒有出國,你要出去的話一定會告訴我的。」

牧忽然間想起這裡是哪裡一般,「你怎麼……你……幹嘛來呢……」
「快進來,會冷。」藤真皺著眉看牧,明明才外頭風吹得挺大的,他還是只穿著一件浴衣,又套上一件薄薄的外套。
「抱歉,我本來想至少寫封信給你,反正夫池可以幫我遞,可是我還真記不得你家的地址了。」
藤真倒了杯茶給他。

他沒有接話。
其實牧來之前,他原本有些生氣,氣牧為什麼不告訴自己他想念應慶。他是真的不在乎念哪裡。
可是又想到牧或許也不是不想念,他們兩個人的分數要上自己在應慶心目中的科系都勉強了點,只要有其中一個人上不了理想的系,誰都會自責吧。
但他就是不高興。

「你生氣了啊。」牧的語氣有點無奈,有點抱歉。
「有點,」藤真手撐著自己的臉,「氣自己要到這個時候才找你,還有居然要到海南問你家學弟才知道你發生什麼事。你是不是之前就想跟我說了?在咖啡廳那次。」
牧沉默半晌,實在想不出要怎麼安撫藤真,「嗯,有想過。」
「對不起。」
「健司!?」
「我那天真的太沮喪了。應該要聽你說的,否則不至於、」藤真很懊惱地低下頭。
「健司,我真的要說的話,我就會告訴你了,因為我覺得這真的不是什麼值得你煩心的事,我們根本就不確定自己會不會上。我最抱歉的就是,自己沒有辦法告訴你。」
「不要生氣了……」牧靠近藤真,語氣帶著討好和安撫。
「紳一,公平一點,我有事會告訴你的,但是你也得讓我安心,好嗎?」藤真認真地看著他,帶著一點懇求。

牧覺得自己要命地無法思考,因為他沒看過藤真求過人,真的沒有,藤真總是有著淡淡的傲氣,他有足夠的本錢驕傲,所以才顯得他謙虛的可貴。
但是藤真從來不求人的,不會。
可他拜託牧了。

那是一陣衝動,突然之間,他抱住了藤真,就像那天他告白時一樣。
「對不起,真的,我以後會告訴你的……」
藤真想,他自己不喜歡求別人,可是牧應該也不曾像今天這樣地道歉過吧?
然後藤真很用力、很用力的抱住他,說,「紳一,我可以親你嗎?」

牧還沒有回過神,忽然鼻尖充斥著淡淡的清香,然後感受到了溫溫軟軟而乾燥的唇。
他瞪大眼睛看著藤真,一瞬間而已,輕輕的,然後藤真望著他,臉上微微泛著粉紅色澤,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牧心跳得又快又猛,彷彿就像是在零秒出手般激烈,連心跳聲也聽得一清二楚。
他只好用盡全部的力量抱緊他,不敢抬頭,埋在藤真的肩上。
「健司……健司……我喜歡你,真的,真的很喜歡你……」

一直都很孤單,一直都知道不能讓別人擔心,所以選擇什麼都不說,彷彿告訴了別人,就會造成負擔,因為不想要增加別人的負擔,所以他們都很懂事、很早熟的把所有的話都藏在心底。可是,原來不說才會讓人家不安。
如果告訴那個人他才能夠放心的話,他真的願意改變。
如果喜歡一個人代表要改變某部份的自己,那他甘願。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要、很想要就這樣抱著眼前的人直到人生的最後一刻。
彷彿一世之漫漫而無悔。

兩人相擁,溫暖的室內變得甜膩而使人悶出一層薄汗。
藤真輕輕拉開一小段距離,「熱嗎?」
牧用鼻子蹭蹭他的臉頰,「還好,我把暖氣調小些吧。」
他背過身子,不著痕跡的深呼吸著,試圖壓下心臟那過分激動地跳動,好像自己打了一整場球一般激烈。

「還沒吃飯?」牧看著端來的食物不是甜食,而是較為充飢的小餐點,那通常是家裡有人來不及吃飯或者太晚回來,廚房先端上的食物。
「不餓。」
「不行,跟我一起去飯廳。」牧不容拒絕道。
「哎,太麻煩了……」藤真無奈的看著牧端起茶水和餐點往外走。
「你啊……」牧看了他一眼。

管家在飯廳外接過盤子。
「幫我收一下會客室好嗎?涼亭那裡先不要動。」
「想吃什麼?」
「你幫我選吧,我吃什麼都好。」藤真坐在一旁手捧著熱茶。
「冷嗎?」
「嗯……有點,可能是剛剛太暖了。」藤真微微皺眉,他不是特別喜歡冬天,尤其還是濕濕冷冷的狀態,那會讓他想窩在被子裡看書,什麼事都興致缺缺,甚至打不了球。
「等一下。」牧走了出去。
一會兒,廚房的阿姨帶著微笑端上了一碗香菇燉飯、一盤魚肉和幾碟菜,還有熬煮過後的清湯。
「謝謝,麻煩您了。」藤真有些意外這麼豐盛,他以為只是一碗熱湯就夠了。
「不會,小心燙,您慢慢吃,不夠的話廚房還有。」
藤真以為大家會對晚上赫然出現在廚房旁邊小飯廳的陌生人感到訝異,看來方才管家來拿餐點時已經說過了。

牧回來時,手上拿著一條圍巾和一雙手套。
「等會兒回去的時候戴著。」
藤真一邊吃,細嚼慢嚥。
小飯廳很溫暖,主樓的暖氣很充足,連木地板踏起來也有一種溫溫的觸感。
總是恰到好處的溫度,就像他給的那份關心,美好得令人幾欲落淚,那種從未有過的體貼。不是男孩子就不需要別人的關愛,也不是因為是男孩子所以他對別人對自己的重視與否不在乎。
他都知道,只是沒說出口。

「謝謝,看起來很溫暖。」
牧笑笑,「別著涼了。」





跋:
一直沒有機會貼上來,前面和後面寫的時間差了一個星期有吧。
有點小瓶頸,其實。

我真的好喜歡他們。
他們說的話,其實就是我想對他們說的話,又或者,不過就是我想告訴自己的話。

然後,Fuya在下一章讓我覺得非常、非常、非常的心疼,我也相當喜歡他。


還有,我真的今年寫的完嗎?
乾脆延到過年後好了(贛)

【排球少年】及岩:Silver Vine

Silver Vine是木天蓼的英文。 祝阿徹三十歲生日快樂,一樣有一點點NC17,但就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