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仙流：追

最感動的人是我（。
到了這時候反而說什麼都表達不出來了。
提前說聲生日快樂。






很多人說除了籃球，他看起來不太像是會再喜歡任何人、事、物。
他其實也是這麼認為。
喜歡是一件很耗費心力的事，但也因為喜歡所以辛苦都不再苦，而成了歡喜。
比賽是沒有盡頭的，就像「強」也不會有頂點。
他自從選擇了想要變強之後，就再也不曾停下了。
他不覺得自己付出所有，不論是過去或現在或未來，他堆上自己的籌碼。


人生是賭博，命運就是輪盤。
所有的分岔都早與過往牽連，千絲萬縷，其實沒有緣由，所有的偶然確實是偶然，但人也無法拒絕後續發展。
必然只不過是偶然的產物。
他不是很懂，但就如大智若愚，那些理論或世上的規定他不明白，可他守著自己的原則，巍然不動，也能在這個世道走下去。


說回來，流川的喜歡其實沒有旁人想得那麼純粹。
他不打算暗戀的，所以一發現自己喜歡仙道，他就去追了。
不管他承不承認，仙道彰那個人是走在他前頭的。
他偶爾會覺得仙道很虛偽，他分明也是在意自己的，卻偏要裝出一副我是為你好的樣子。
流川不怎麼樂意，他也不覺得自己該要放棄，喜歡的過程總有曲折，那只是他眼裡的插曲。


純粹的喜歡到底是什麼？
流川想要仙道的回應，想要對方付出同樣的喜歡，想要與對方在一起，如果能常常一起一對一，那就再好不過。
這樣的喜歡一點也不純粹吧，他還是想要回報的。
或者說是回應。
可是仙道吊著他，一直不說。
看起來像是走在前面的人的考量，但放在流川眼裡那就只是猶豫不決。
他忽然不想追了，踟躕不前的仙道還有他要費盡心思去跟上的理由嗎。


流川把人喊出來，他手裡還抱著一顆籃球，說最後一次，你不說的話，我就不再喜歡你了。
仙道很迷惘。
我不知道我喜不喜歡你。他老實說。
流川抿抿唇，說，你喜歡我，你當然喜歡我。
仙道一愣。
「你不知道的話，那就照我的話做，哪來那麼多廢話呢。」


流川的步伐很快，他跑起來像是落山風，強勁而直接，吹得人昏頭轉向。
仙道看似冷靜，卻早就被捲入那一陣風裡。
其實他也知道的，總有一天流川要跑去美國，跑去世界的盡頭，他力所能及的遠方。
他不是沒有好勝心，變強之心人人有，他只是不甘。
不甘變成質疑，質疑讓他迷惘。
流川還是那樣直接，他把球丟向仙道。


仙道某些時候對這種只會一直前進的人束手無策。
他不是那樣子的人，他以進為退，以退為進，他審時度勢，甚至說是八面玲瓏。
他毫不在意的樣子卻把什麼都看進眼裡，流川是那樣子的人，可其實他也錯估對方的變化。
流川喜歡他，他知道。
流川追著他，那雙結實、流線漂亮的腿，充滿爆發力，跑起來捲著氣流，把人刮進他的範圍裡。
仙道啪地接下那顆球。


「你說我喜歡你？」仙道還是那張看似帶著一點微笑，但其實不過就是他的慣用面具。
流川點頭。
你不知道的話，那就用我的答案。
他是那麼想的。
其實他也不是那麼確定，畢竟對方是狡猾敏慧的那個人。
仙道運了幾下球，說，可能吧。
不是可能，是確定。流川開口糾正。
仙道瞪大眼，多了一點訝異。
「你也太霸道了，這樣不好。」他慢吞吞道。
那又怎樣？
你既然不想前進，那由我來決定也無可厚非。流川暗自在心底回答。


仙道想，不是被流川那一雙黑得發亮的騙了，是他總以為對方還小。
他想著，手下運的球就被對方抄走了。
不要嗎？
流川說。
風來了也能走，他就是那陣風來的目的。
仙道又耙了一把自己的頭髮。
「好啊。」他笑得瞇起眼，「那你要繼續喜歡我。」
流川說，只要你能追上我。


冬天的球場旁並沒有人，太陽一旦入了山頭就冷得人發抖。
他們兩個在場上跑得汗流滿身。
可能，人是不能猶豫的，一旦停下腳步，太多退路就會走成了迷宮。
仙道不知道他對上流川能有多少籌碼，但不計過去，當下與未來勉強能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