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7月24日 星期日

【死神】白戀:日月之間(下)

有NC-17內容,請斟酌。







  學園祭來了,戀次的班上女生偏多,瀞靈廷把擅長文科與理科的學生分開編班,他們班就是擅長文類的。
  但是這班上的女孩們個性一個比一個還要直接,明明應該是要女僕咖啡店,但是擋不住女孩們投票的執事喫茶店,戀次不知道該不該慶幸自己班上的男生雖然不多,但長相還算合格。
  女孩們很興奮很開心很激動很熱情,她們一手包辦了所有的服裝與擺設,男孩們只要當外場服務生就可以──戀次可從來沒這麼想躲在洗手台洗碗。

  「……一定要上妝?」戀次為難地看著幾十盒化妝粉餅、眼線等物品擺在自己眼前不禁抽搐嘴角。
  「一定。」十幾個女孩們的語氣很堅定,一邊幫戀次穿上西裝、白手套,還打了個漂亮的領結,再往西裝口袋中塞了一條暗紅色的手巾。
  「小戀,你真是帥得不忍直視啊!」班長忍不住驚嘆著,心中的那頭野獸差點攔不住。
「……謝謝。」
  「你的頭髮可真好摸!」幫他梳髮的女孩突然喊了一聲,不會打結,髮尾也沒分叉,既滑順又好摸,火紅的色澤非常漂亮。
  一旁圍觀的女孩們都上來摸了一把,紛紛表示心中的羨慕。
  「你都用什麼保養?」
  「我不保養的啊……」戀次笑笑,「我就買最便宜的洗髮精,隨便洗洗。」
  班長大人咬著手帕表示恨!她們得要花多少時間和金錢才能保養出這頭髮!

  女孩們幫他編了麻花辮,戀次覺得娘氣,班長大人狠瞪他一眼,「你懂什麼叫娘氣啊?你覺得你娘氣嗎?瞧不起麻花辮哪?」正綁著麻花辮的班長大人逼問道。
  「……不,麻花辮簡直威武霸氣。」戀次連忙護住自己的辮子。
  「再吵一句我就讓她們幫你弄個包包頭!」
  其實戀次綁麻花辮其實並不娘氣,反倒帶出一點沒有人察覺的嫵媚,尤其眼角又被畫了上挑的眼線,看來簡直勾人。
  「我們就是要勾人,把全校的男男女女勾來!」班長大人魄力十足地拍桌道。
  戀次一愣,男男……?


  於是學園祭當天盛大開幕時,班長大人派了戀次和修兵出去發傳單。
  戀次發傳單的速度極快,一下子一百份便送得乾淨。便沒什麼義氣地丟下修兵回班上休息去。
  銀瞥見戀次招搖地走回教室,瞇起眼睛笑了起來。
  「哪,別說我這人沒情沒義,你要不要去你家小戀戀的班上看看?感覺挺有趣的呢。」銀對手機道。
  「喫茶店的樣子,不過服務生是男孩子,你家小戀被扮得挺可口的,哈哈!」 搧風點火完,銀又繼續在校園裡晃蕩。

  三年級通常都會去社團攤位幫忙,但是班上通常不會辦活動。白哉只是去看看劍道社的表演比賽,指點了學弟幾句,也沒下場比賽,和指導老師聊了幾句,又處理了一些社團內的事,他便接到銀的電話。
  一張臉仍是看不太出表情,只是收了收東西便要走。
  「學長!」一年級的未來教學小弟連忙喊住他。
  「嗯?」
  「那個,學長,之後要是有空,能不能回社內指導學弟們一下?今年有好幾個還不錯的一年級,老師也說有機會參加比賽得獎的!」未來教學學弟並不厲害,但是他願意為社內付出,交際手腕也好,光是能和白哉搭上話,所有人都認為他接任教學一位是毫無爭議。
  「有空我會回去的,到時候把練習表給我。」白哉這麼說就是答應的意思。
  學弟開心得蹦蹦跳跳,拿了一張券給白哉,「學長!這是我們班的攤位,你可以去看看,這是招待券!有打折的!」
  白哉看了一眼班級數字,「你和戀次同班?」
  「喔,阿散井啊,」學弟雖然有社團活動,不過等等還是要趕回班上幫忙的,「是的,他被我們班的女同學扮得可好看了!還綁了個粗辮子,他自己說娘,我們倒是都覺得挺漂亮!雖然說漂亮有點怪,不過這倒是真的!」
  學弟什麼都好,就是多話了點。
  白哉一挑眉,覺得挺有意思的,接過來,「謝謝,社團有問題再找我。」
  學弟一愣,頓時激動得說不出話:『早知道!就該早點!搬出小戀的!』


  當白哉靠近11班時,發現外邊已經發起了號碼牌,上頭寫著幾點到幾點再過來。他皺眉,依他的性子倒是不會去做排隊這種事。
  發號碼牌的女孩看見白哉出現時,為了不發出尖叫聲差點用手把自己給活生生憋死。她頓時手足無措,只好衝了進去抓住班長。
  「朽、朽木學長來了!」女孩奮力壓抑內心的野獸,快速而低聲地在班長耳邊道。
  「什麼!?」饒是班長,這瞬間也被一震!
  「我出去看看!」有魄力、有手腕、有自制的班長大人大步而出。
  「您好,朽木學長!歡迎光臨!」她調出最得宜的服務笑容。
  「要拿號碼牌?」白哉皺著眉問道,「這能用嗎?」
  咦?
  班長接過招待券,頓時笑得滿臉燦爛,「當然當然,這不僅能用,還可以免排隊直接入內呢!」她隨手將招待券往口袋裡一塞,一揮手讓一旁的女孩把白哉接進去。
  那招待券可是只有班上的男孩子才有呢!
  至於為什麼只有男孩子才有,班長大人哼哼了兩聲,你管我們班呢!

  白哉踏進去,不禁為這班上的布置感到讚嘆,意外地精細,座位的劃分也挺好的,沒有滿滿的人,三分之一被背景看板擋住作成了後場,小圓桌、像酒吧那樣的三角圓椅。
  此刻,戀次正好端著小蛋糕和飲料從掛了布簾的後場走出來。
  白哉抿唇。
  戀次停在出入口,直直盯著白哉。

  「欸,小戀,別擋在這裡啊!」後邊的男孩壓低聲音說道。
  戀次這才大夢初醒般,臉上微微一紅,把餐點送了出去。
  白哉坐在靠窗的單人座裡,後邊的男孩子走上來,「您好,請問要點什麼?」笑起來挺陽光的。
  但白哉低著頭翻著作工精緻的菜單,「能夠指定服務生嗎?」
  「當然可以!」男孩子立刻接口,「有我們最陽光燦爛的黑崎一護,還有高傲冷艷的檜佐木修兵──最後最後,本店的招牌──阿散井戀次、」
  「閉嘴、滾啦!」戀次終於受不了走上前,一手抄走男孩的點單表,瞪了白哉一眼,「要吃什麼?」
  很久沒看到白哉了,戀次也不知道該擺出什麼態度,但聽著同學念著班長大人親手寫下的廣告詞,他不禁彆扭地走上前把對方趕走。

  那一眼讓白哉的黑眸更加深沉,「你有什麼推薦的嗎?」
  戀次低著頭,莫名地覺得白哉的聲音比之前低了一點。
  「都是一般的點心,你大概吃不慣吧。」
  「那隨便你點吧。」白哉一臉無所謂。
  「……杯子蛋糕。」戀次微微噘起嘴,「嘖,這是我們自己做的,所以價格高,但是挺好吃的。」
  「那就點那個吧。」
  「我再幫你點杯茶吧!」戀次大筆一揮便連忙跑了回去。長髮綁成一束辮子,合身的西裝白手套,帶上某種禁慾而禁忌的美感。
  看著戀次的背影,白哉嘆口氣,覺得自己已經無可救藥,滿腦子就想著要怎麼把眼前的人關起來,誰也看不到、找不到,最好只有自己擁有他──
  真是變態。
  白哉望著戀次離去的方向,眼神暗了暗,但那又如何,這就是他。

  戀次送上餐點時,又因另一波進來的人潮忙得團團轉,白哉也沒多說什麼。
  「小紅毛!又是你!」是當初在白哉他們班外邊扯住戀次頭髮的三年級學生,「哈,你綁著辮子樣子還挺漂亮的,不穿個裙子來看看嗎?」說完同桌的其他三人哈哈大笑了起來。
  整間教室頓時鴉雀無聲。
  班長一看,這是來砸場的吧!?她怒氣爆棚,正想差人把這幾個趕出去,卻發現有人走了過去。
  戀次面無表情,並沒有說話,退了一步正想回後場冷靜,眼角瞥見陰影靠近,他抬頭一看。
  白哉沒說第二句話,一手狠狠地按住那人的頭往木頭圓桌砸去,悶重的撞擊聲傳來,促不及防的變故讓安靜的教室更死寂。
  對方的頭被砸出一塊大紅斑,上頭還紮著木頭絨刺,他昏頭轉向連話也說不出話來。
  「看來上次沒給你教訓倒是我的錯了。」白哉的手勁大得幾乎要不符合他的身材,他還是全國高中組個人賽劍道第一名。
  同桌那三人先拍桌而起,但一看是朽木白哉,剛張開了嘴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朽木白哉!我們可沒有惹你!你要這樣阻擋我!」那人好不容易回過神,衝著白哉大吼,「你知不知道我是誰的兒子!」
  「知道,王八。」
  『噗哧!噗!咳咳咳!』的聲音頓時又充斥了整間教室。
  戀次不敢相信地看著白哉,沒想到那張優雅精緻的唇能說出這種話,這表情還是那麼正經八百。
  「你!」那人起身一拳揮過去。
  白哉一偏頭,一拳打在那人的肚子,然後一腳把人往後踹,接著趁那人痛得直不起身子時,白哉一把拎起對方,往門拖去,然後輕易地扔了出去。
  「我管你是誰。」白哉冷得簡直能夠把整條走廊的人給凍住,他怒氣騰騰的眼神駭人至極。
  「下次再讓我看到你就不是這樣子可以結束,」他彎下腰湊近對方,「我會讓你哭著來求我放過你。麻生同學,我說到做到。」
  那人鐵青了一張臉,白哉不是不知道他是誰,也不是不知道他爸是誰,是他根本不在乎。

  班長幾乎想咬著手帕大哭,多麼帥氣的朽木學長!與小戀多麼般配!衝冠一怒為紅顏啊!小戀還不快以身相許!
  班長正想怒視著戀次,看見對方正出神望著白哉,頓時又覺得心滿意足了。
  「好了,小戀,你下班吧。」班長看看手錶,也差不多到了要收攤的時候了,「別理他,你就和你家朽木學長一起回去吧,早點休息,今天辛苦了!」
  其他人也連忙點頭,今天戀次確實是從早忙到剛剛,還被這麼噁心的人給欺負了!
  「……我家?」戀次愣怔著復誦一次。
  「好啦、好啦,大家都知道,快點回去吧!衣服下禮拜還就好!」班長大人又是大手一揮地將戀次的東西和一盒蛋糕塞給他,「朽木學長,那我們小戀就麻煩您送回去了啊!」

  白哉看著被他們班的女生推搡出來的戀次,輕輕嘆口氣。
  「幹嘛啊!」戀次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走吧。」白哉拉過對方往外走,只想著該怎麼辦才能讓這少年別被外人看去或欺負去。


  「……你認識他?」戀次訥訥地開口,不想麻煩白哉,但好像一直都是這個人在替自己解圍。
  白哉想,這小孩怎麼能這麼笨,「你以為,我是因為誰才去認識他的?」
  戀次咬著下唇,「我……」他低下頭,任由白哉拉著自己走。
  「……笨蛋。」
  「你最聰明,哼!」
  「今天你要打工嗎?」白哉因為長期握劍而手掌有一層薄薄的繭。
  「不,因為不知道會忙到多晚,我向老闆請假了。」
  「那好,跟我回家。」
  「啊!?」他張大嘴,「為什麼啊?」
  白哉轉頭,輕輕一笑,「你說呢?」


  「白哉。」戀次喊著,「白哉,你知道嗎?我其實不是很懂你,雖然我也喜歡你,可是我真的不了解你。你每次都幫我,可是我又能給你什麼?」
  他只能這樣望著他,也許隔了一天,兩人又像先前那樣形同陌路。
  「那樣就好了不是嗎?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這樣不就好了?這不是最重要的事嗎?」白哉看著他,「你把你自己給我,這樣就好了,你如果不喜歡這一切,那把你給我,我可以讓你不要再面對這一切。」
  「可是這不行。你是朽木白哉,我只是阿散井。」
  「哪裡不行?」白哉和戀次站在偏門,那裡沒什麼人經過。
  戀次望著他,「我不能把我自己給你,因為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我也想要你。」
  白哉沒再接話,戀次以為他要生氣,卻發現下一刻白哉拉起他的手衝出了校門,坐上了白哉家的車。
  「要去哪裡?」戀次看著他,卻發現對方沉著臉,雙眸比起方才彷彿有漩渦在流轉,簡直要把人吸入。
  「回去,快點。」白哉聲音壓得更低。
  司機大叔二話不說,以最快的速度開車。
  「白哉!」戀次握住他的手,用上所有的力氣,「白哉……你不、唔!?」
  白哉用著更大的力氣一把拉過他狠狠地親下去。
  薄唇相貼,白哉毫不客氣地撬開戀次的雙唇後長驅直入,他啜吸著對方的津液,又掃過牙齒與口腔,他用著幾乎要吃掉戀次的力道在吻著他。
  「嗚……白、白哉……」戀次用力推開他,兩頰浮起一層淺紅,嘴唇早被啃得通紅,還沒卸下的眼妝,戀次瞪著他的樣子,眼角勾人而不自知。
  白哉狠狠地瞪著他,卻一點也不兇狠。他伸出手抹去戀次嘴角的一點涎液,又放到嘴邊一舔,成功地讓眼前的少年脹紅了臉卻說不出任何一句話。

  「……你是親過多少人?」戀次過了許久才憋出這句話。
  白哉笑了起來,輕輕笑出聲音,「我沒親過別人,別人很噁心的。」
  「我也是別人啊。」戀次發現自己還抓著白哉的手,他連忙要抽出手,白哉卻下了力氣反捉住戀次的手。
  「別想。你不是別人,你是我的。」
  「你這人怎麼這麼混蛋!」戀次咕噥著。
司機不禁感慨著,白哉少爺想必是忘記了自己的存在,沒想到少爺動作這麼快。


  白哉領著戀次回家。
  朽木大宅是老宅了,戀次還沒見過這麼大的房子。
  「你家真大。」
  「也麻煩。」白哉牽著戀次的手走進去,另一隻手還拎著他的書包和蛋糕。
  「你為什麼帶我回來?」戀次想自己問這問題會不會太遲?
  白哉瞅了他一眼,「你以為那個廢物會放過你嗎?他要是找不到你大概還會去你打工的地方搗亂。」
  「什麼!?」戀次一慌,急著要掙開白哉的手,「我、我回去找老闆!」
  白哉扯了他一下,「有我呢,你別擔心。」
  「真的?」他半信半疑。
  「不相信?」
  「……不敢。」

  一名佣人開了門,「少爺,您回來了。」
  「嗯。」白哉點點頭,直抓著戀次往後走。
  沒有人多問一句,只有管家跟上白哉,「少爺,您要什麼時候開飯?」
  「和平常一樣,送來我房間──你不吃什麼嗎?」這句是對戀次說的。
  「啊?」戀次愣了愣,搖搖頭,餓到極致了什麼都吃的。
  「那就這樣吧,他的那份要甜點。」吩咐完又接著走。

  戀次跟著他走,兩隻手握在一起,白哉的手出乎意料地暖,咚咚咚的腳步聲迴盪在長廊裡,好像這樣走下去就是天荒地老。
  走了好幾分鐘才到白哉的房間,這是個乾淨整潔的大房間,堆著最多的就是書,這裡好幾座書櫃裡頭滿滿的都是書,譜架旁則是滿櫃子的琴譜,牆上靠著小提琴盒。
  「這是書房,還有練琴的地方。」白哉又打開拉門,「這裡才是臥房。」
一張極大的軟臥擺在角落,上頭要睡三個像白哉那樣的人都行,還有桌子和幾張椅墊,另一邊則是衣櫃。
  白哉放下戀次的書包,拿出浴衣和全新的底褲,「我帶你去洗澡。」
  「……我以為你不喜歡別人隨便碰你的東西。」戀次接過衣物。
  「我是不喜歡,但你別忘了,你不是別人。」白哉輕輕敲了敲戀次的頭,語氣倒是溫柔。
  戀次抬頭看了看他,傻呼呼地笑了起來。白哉嘆口氣,他現在才發現自己對眼前這人確實是毫無抵抗之力。
  拿起自己的衣物又牽著他的手往外走,「洗澡。」

  「……好大啊,連浴池都這麼大!」戀次興奮地想直接跑進去,白哉又拉住他。
  「等等,把自己洗乾淨再進去!」
  戀次三下除二,在白哉面前毫無戒心地脫得乾淨,白哉連忙拿了毛巾讓他圍住,他想自己得告訴戀次有點自覺。
  白哉皮膚白,乾淨得讓人挑不出半點瑕疵,身材修長筆直,肌肉線條流暢,穿上衣服是看起來偏瘦,一脫下才知道這人絕對是從小訓練到大,沒有一絲贅肉,也沒有過份賁起的肌肉,一切都恰到好處,沒有人會懷疑這副身體所蘊含的力量。
  戀次直盯著他看,白哉捏了捏他鼻子,「看傻了?」
  似笑非笑的樣子,戀次不禁紅了臉。其實戀次的身長和白哉差不多,但就是少了點鍛鍊,同時也沒有如同成年人的成熟體魄。

  白哉讓戀次坐下,親自為他解開綁了一整天的頭髮,又拿過梳子仔細而溫柔地梳開。看著這鮮紅如血的髮絲滑過自己的指縫,白哉只覺得媚惑。
  他向來是個自持而自制的人,但他不知道為什麼這在戀次面前好像一直被打破,這紅髮少年總能不自覺而輕易地挑起自己的欲望。
  他是自己無法控制的存在。白哉想。
  白哉又彎下腰小心翼翼地拿起布巾沾上洗面水,擦去戀次臉上那些化妝品,好在女孩子們用的化妝品質量都好,挺容易卸妝的。
  白哉頭一回做這些事,雖然有些笨拙,但卻是全心全意。
  戀次瞇起眼睛,仰起頭好讓白哉擦拭,露出了那線條極美的脖頸,少年剛長成的喉結微凸,那樣子的信賴與乖順,白哉眼神暗了暗,深吸了口氣,擦乾淨後終於是忍不住地吻上戀次的唇,摩娑著那柔軟的唇瓣,帶繭的拇指撫摸著頸動脈、喉結後下到鎖骨。
  戀次一陣哆嗦,這才睜眼,發現白哉看著他的神情柔和得不可思議,他就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臂環住白哉的頸子。

  「洗澡。」白哉嘆著不知道是今天的第幾個氣,拉起戀次走到蓮蓬頭下開始沖洗,自己卻走去另一面。
  「白哉……」戀次又喊了一聲。
  「快點洗,要不然等等來不及吃飯。」其實不會,佣人勢必會等到兩人出了浴室才會將飯菜端入自己的房間。
  「喔……」戀次快速地將自己沖洗乾淨,今天忙了一整天,滿是食物的味道,他仔細地洗著頭髮。
  當戀次踏進大得像澡堂裡的浴池時,白哉已經閉著眼睛坐在裡頭了。
  戀次盯著他,真奇怪,對於這個人作的事,他一點不舒服的感覺也沒有,反倒覺得理所當然到近乎習慣。
  被白哉牽手、親吻、梳頭等等,連氣味也像是烙印在大腦中,他並沒有抵抗,他甚至無法抵禦。
  戀次游到白哉身邊坐下,放下髮箍的黑髮垂在一邊,在浴室裡只聞得到白哉的味道,他發現自己全身上下也是白哉洗沐乳的味道,他像是被對方包圍,戀次紅了紅臉,想著,真好。
  他才知道,原來他這麼喜歡白哉了。

  「嗯,發什麼呆?」白哉睜眼望向他。
  上捎的眼角瞥向他,有些慵懶,還帶著一股勾人的意味。
  「……喜歡你。」戀次紅著臉頓了頓,才回答。
  白哉一手將戀次的臉扳向自己,一手在水裡攬住戀次的腰拉向自己,又是那樣鋪天蓋地的氣息淹沒了戀次,他抱住白哉,兩人親吻著。
  白哉不像在車上那麼強勢,卻更加執著,他勾著戀次的舌頭,仔仔細細的刷過牙齒,在戀次的口腔中追逐著,繾綣纏綿,來不及吞下的唾液流下戀次的唇角,沒有人有心力去理會。
  戀次幾乎癱在白哉懷裡,喘不過氣,他覺得自己像與白哉融在一起──或者說白哉用他的方式將自己吃掉。
  到最後一刻,白哉才放過戀次,看著眼前的人大口呼吸著空氣,眼角泛紅,薄唇更是紅艷至極,整個人透著粉紅與豔紅色,白哉差點控制不了自己的理智,又深吸了幾口氣壓下往下腹衝去的慾火。
  「別泡了,泡久了頭暈。」他拉起戀次,發現這少年簡直站不起身,索性攔腰抱了起來。
  「……白哉。」戀次愣了愣,沒想到白哉力氣這麼大,抱起自己竟是毫不費力。
  「嗯?」
  「你不做嗎?」戀次清楚地感覺到抱著他的身體很明顯地停下。
  「你不排斥?」白哉看著他。
  「你的話沒關係。」戀次看著他,頭埋在他的胸前,「我喜歡你。」
  他是認真的,他也沒想過自己怎麼會這麼喜歡這個人,總之是喜歡得恨不得能夠成天和白哉在一起,就算什麼話也不說,只要能看著對方整個世界都開滿了花般。
  戀次沒抬頭,錯過了看見白哉笑起來的樣子。
  原先清清冷冷的樣子,那一笑卻豔麗絕世,「晚上不要後悔。」
  戀次沒說話,只是在白哉放下他去穿衣時,盯著白哉,然後笑了起來,「白哉。」

  白哉那時候才知道什麼是怦然心動。
  他只能看見戀次,只能聽見戀次的聲音,他心中只有眼前的少年,他想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手,誰都不能讓他失去戀次。
  這是他的人。


  戀次這才發現,原來說是在白哉的房間吃飯,卻是在另一間房間。
  兩人安安靜靜地對坐著,飯菜很豐盛。
  栗子飯,清燙蔬菜淋上肉末,一份五分熟烤鮭魚,天婦羅,還有玉子燒,戀次看著胃口大開。中午忙著招待客人,他也沒吃上幾口東西,這時才覺得肚子餓。
  突然佣人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少爺,您吩咐的餐點準備好了。」
  「端進來吧。」
  是一盤章魚燒,只有三顆,上面灑著香酥的柴魚片,還冒著熱氣,香味頓時 瀰漫了整間房間。
  「……白、白哉?」戀次看著佣人將章魚燒端到自己面前,說聲請慢用後便退出房間,他手足無措地看著對方。
  「給你的,不是喜歡章魚燒嗎?老闆說的。」白哉帶著清淺的笑容看著他。
  戀次點點頭,「嗯,很喜歡,小時候第一次去逛廟會,就是吃到章魚燒,那 時候覺得怎麼能這麼好吃呢,後來沒什麼機會吃了。」他用筷子插住其中一顆, 一口便咬了下去,雖然很燙,他還是一邊呼氣一邊吃下去。
  像記憶中的第一次一樣那麼好吃,章魚很大塊,柴魚片很香,戀次對白哉說:「很好吃。」

  一頓飯吃得極久,白哉細嚼慢嚥,戀次則頭一次吃到這麼美味的餐點,只希望這個夜晚不要結束,他就像是不相信這一切好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人一樣惶恐,深怕觸發了某一點,這一場美夢變成了幻影。
  食畢,又有佣人進來收拾,在白哉前放上一杯熱茶和一盤哈密瓜,戀次則擺上奶茶和水果,此外還多了一塊布丁。
  「……太多了!」戀次遮著眼睛,嗚嗚地道。
  「是嗎,那我讓人收下去?」白哉眼睛帶著笑意,就是想逗逗少年。
  「……我還是把它們吃完好了。」戀次一邊說著,手下的動作倒是不慢,一會兒便只剩下一杯奶茶。
  白哉慢悠悠地喝著熱茶。
  戀次看著白哉修長白皙的手指,問道,「白哉,你拉琴給我聽好嗎?」
  白哉抬眼看著他,「想聽?」
  「嗯,一定很好聽。」戀次笑著看他,深酒紅色的眼睛望著他,乾淨單純。
  「明天早上再拉給你聽。」白哉起身,揉了揉他的頭。

  吃完飯,兩人並肩坐在長廊上,後邊便是朽木家大得不合理的後院,今晚月色極好,坐在外邊並不用點燈。秋天的風還是有點涼,白哉拿了外衣讓戀次穿上,自己只套上一件短背心。
  「不冷呀?」
  「習慣了。小時候在國外住過一陣子,比這要冷時我還是這麼穿。」白哉替兩人倒了茶。
  戀次伸出手拉住白哉的手掌,確實比自己的還要溫暖,他扁起嘴,哼了一聲,正要抽回來,白哉又反手把他的手握住。
  「怎麼還是這麼涼?」白哉微微皺起眉,把戀次拉進,摟進懷裡。
  「唔……」戀次有些不習慣。
  白哉看著這頭紅髮,輕輕地笑了起來,「以後你要是長大我可就抱不了了。」
  戀次轉過頭看他,「我還會再長?」
  「嗯,你會長得比我還高。」白哉倒是不在意。
  這樣子的距離太近了,戀次盯著白哉俊美的臉,用唇親了親他的臉,連忙又轉回頭。
  「比我還心急嗎?」語尾拖得長長的,聽起來多了幾分調戲。
  「才不、咦!?」戀次一瞬間便被白哉抱了起來,他今天也不曉得被這人抱了幾次,他卻覺得開心又難為情。
  白哉好好地將他放在床上,又走回去將門拉起,打開鵝黃的夜燈,房間裡溫暖而昏暗,戀次倒沒那麼緊張,只是盯著白哉。

  白哉呼吸急促了幾分。自從確定了自己對戀次的心意之後,他夜晚總會想起戀次披散著一頭紅髮躺在自己這張白色的大床上,少年略帶纖細的身子,還有乾淨直白的眼睛,那些對稱的刺青散在額頭、胸膛上,看著戾氣十足,現今看來卻是多了幾分妖冶。
  白哉壓在戀次身上,將他禁錮在雙臂之間,半長的黑髮垂下,戀次覺得自己被白哉包圍,他的味道帶著侵略性,幾乎將人吞沒。
  戀次並不推拒,他望著白哉的眼神很乾淨,沒有質疑沒有驚懼,全心託付。
  白哉想他真是個傻孩子,哪有人會對認識幾個月的人這樣掏心掏肺,可是不能否認的是,這對他而言是最好的回報。
  戀次收起所有銳利的鋒芒和強硬的防備,他柔軟地躺在白哉身下,相信眼前的青年。
  白哉笑了起來,像是漫天飛舞的櫻花,花開即落的那一瞬間燦爛令人目眩神迷,時光難辨。戀次凝視著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碰上了白哉那如白玉的皮膚,微涼的手感,於是他也對著白哉笑了起來。
  那是一切開端的火花。
  白哉在體溫相接的霎那便了解到:從此無人能夠替代。
  白哉用親吻取代了拆他入腹的衝動,他事實上是想吃了對方,血肉不離,或者,讓戀次吞沒自己。
  他舔舐著少年的唇,細細地描繪唇線,並猛烈且毫無保留地啜取他的氣味與津液,舌頭如蛇地游移、侵佔、劃分領地,他必須告訴戀次,除了朽木白哉,除了他以外,這裡並不屬於任何人。他用力至極,咬出了血珠後吮去,又再一次暴烈地吻著。
  白哉右手搓揉著戀次胸前的突起,讓他唇縫間溢出又痛又甜蜜的呻吟;左手探至臀部抓捏著,帶著情欲的暴力隨即挑起少年的回應與難耐。

  「白、白哉!」戀次在痛苦中想要逃離,卻又挺起身子用雙臂抱住白哉的肩頸。他眼角泛出淚花,胸口磨擦著白哉的胸膛,他想大聲求饒,卻又咬緊下唇,喉間的低鳴與洩漏的喘息,白哉被逼著失去溫柔──他曾經試圖要控制住自己。
白哉扯去戀次的浴衣,一路吻著、咬著,從頸動脈、喉結、鎖骨,他落下一個又一個紅痕,然後伸出舌頭舔了舔戀次的乳首。
  戀次顫抖著身子,「……白哉……」欲哭未哭之間的低泣。
  白哉一捲舌,用牙間咬著、戳刺著,再用舌頭安撫,來來回回,戀次嗚嗚地推著他,欲拒還迎的力道,白哉右手揉撚著另一邊,一會兒才放過這對紅腫發熱的乳首。
  戀次大口喘著氣,恨恨地在白哉肩頭咬了一口,留下一圈齒痕。
  白哉反倒笑了起來,指著自己的頸動脈,「咬這裡?」
  戀次散著一頭紅髮怒視著他,青澀中卻艷麗動人,他一昂頭便咬上去,牙尖感受到白哉血液有力而快速的輸送,他反倒放輕力道,啜吮了起來。
  白哉想戀次根本就是催情藥,他按捺不住便一把又把戀次推到床上,這次也不客氣地連底褲也一併褪下,帶著薄繭的雙手覆上戀次早已半勃的陰莖。
  戀次臉頰愈發紅潤,他曲起了雙腿,用膝蓋頂了頂白哉的手,「你的呢?」
  白哉看著他,「一起嗎?」
  少年幾不可見地點點頭,雙手緊緊絞著身下的被單。
  白哉將兩人的性器握在一起,搓揉著,有些粗魯,但不可否認這種痛中帶著舒暢的感覺讓戀次又抓緊了白哉的臂膀,喘著氣,直到兩人雙雙釋放在白哉手中的那瞬間,他的呻吟音調驀然升高,帶上了幾分情色。

  白哉抽了幾張衛生紙擦淨,又拿過一瓶液體,戀次眼角微微發紅,躺在床上 喘著氣,身子早已覆上一層薄汗。
  「……那什麼?」他問道。
  「潤滑液。」白哉坦然道。
  戀次又紅了臉,「……是不是會很痛?」
  「聽說是的。」
  「嗚……」少年苦著臉,「那你……注意點。」
  白哉低低笑出了聲音,「還以為你會說不要。」
  「快點!要做不做的!」
  戀次瞪了他一眼,忘了兩人都還赤身裸體般,白哉低頭親了親他的嘴唇,也不再多說,直接將液體倒在少年的後庭上。
  涼涼的液體讓戀次僵了僵身子,白哉一隻手揉了揉他的腰側,「別緊張,乖。」一隻手的食指便探入了戀次的體內。
  他喘著氣,努力地放鬆身子,白哉的手在他腰側游移,他不知不覺便安下心。就像他相信白哉一樣,他知道眼前的人不會傷害他。稱得上是毫無來由,但那就像是一種強烈到不能夠違背的直覺,他只能順著自己的心意。

  時間不知過去多久,後邊擴張得差不多了,白哉又吻了吻他,「要進去了。」
  戀次點頭,然後說,「白哉,我真的很喜歡你。」
  白哉笑笑,一滴汗從他下頷滑落,「我知道,我也喜歡你。」
  接著將他那勃發的性器推進戀次的後庭裡,速度極慢,因而放大了那地方被撐開的感覺,戀次閉起雙眼緊緊抱著白哉,他想自己大概是落入了海裡,兩人滿身是汗,肌膚所觸之處是滿是滑膩,可是只有白哉才能讓他陷入這種毫無重力的時空,他只能仰賴眼前的青年。
  「很痛嗎?」白哉較平時又低上幾分的嗓音響起,「……都哭了。」他輕輕抹去懸在眼角的淚滴。
  「白哉……」戀次撐起上半身,一口咬上青年的肩膀,「不管以後怎麼樣……你都要接受我。」
  白哉一挺,盡根沒入。
  他頭一次曉得什麼是喘不過氣,白哉吐出一口氣,他看見戀次那紅冶散落的長髮,那就像是血液從傷口迸發的那瞬間般艷麗,「你不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我,我會接受你,即使你長得比我還高。」
  戀次輕輕笑了起來。
  那輕微的顫抖連帶著他的欲望更加精神,他讓戀次平躺在床上,緩緩地抽送著,像是在試探,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是那麼有耐心,他希望讓戀次感到快樂,他一直都希望戀次能夠在他的保護下,可是少年總執意用自己的方式成長。
  「白、白哉……」戀次低低哼出聲音,披散的長髮就如同在潔白的床單上開出一朵大火紅的花,「嗚……」
  白哉咬緊自己的牙根,再等等,他額頭落下一滴又一滴汗水。
  「白哉……啊!」戀次尖叫出聲,宛如被電擊中,帶著瞬間的極致喜悅。
  白哉抿起唇,無所顧忌地開始大力抽送,他緩緩抽出又猛然送入,一次次都擊中那讓少年失去神智的一點。
  戀次幾乎喊不出聲,他雙手又抓上白哉的手臂,他看著已然成為男人的青年,緊抿的薄唇、微瞇的眼睛,男人漂亮得懾人心神,他終於不管不顧地放聲求饒。
  白哉卻恍若未聞,他依舊讓身下的少年一邊哭喊一邊緊緊抱住自己,聽著戀次喊自己的名字那讓他心中充盈著前所未有的情緒,那讓他更加難以控制,他只想著要讓這個孩子只能抱著自己、接受自己、想著自己,被他占有──同時他也被戀次擁有。
  戀次喊著不行了,他要受不住了。
  白哉一手按住他的陰莖,「等等我,乖。」又親親少年的唇。
  戀次咬著唇搖頭,那頭紅髮隨著他擺動,白哉眼神便又深沉了幾分,抽送得更加兇猛,直到戀次吞咽不及的涎液從嘴角滑落,他俯身吻住,這才放手。
  身下又再撞擊一次少年的敏感點,戀次抖著身子將白濁的精液釋放,後面被射入了炙熱的液體讓他想大聲哭喊卻又被白哉壓制住,只能低低哭泣著任由被對方掠奪。

  白哉看著兩人都釋放得差不多了,便伸出舌頭舔去戀次口中溢出的津液,一下又一下,還有臉上濕漉漉的淚水。他抽出來,戀次又是一陣顫抖,緊閉著眼還沒恢復過來。
  白哉摸摸他的臉,「好點了嗎?」
  戀次這才睜開眼,他想咬著下唇,卻又被白哉吻得腫起來,他只好瞪著他,「你真是做起來就聽不見我說的話了!」
  「是你讓我失去理智的。」白哉嘴角帶著笑意,「洗個澡吧,你後邊需要清理。」
  「怎麼去──唔!?」他正想抱怨自己根本起不了身,白哉便一把橫抱起他。
  「……你怎麼很有經驗似的?」他望著白哉扁起嘴。
  「這就像是考試前總要預習是一樣的。」白哉忍不住又笑了起來,溫和得幾乎要讓人溺斃。
  「哼……」戀次又低下頭,忍不住無聲地咧起嘴角,止都止不住。

  清洗過身子後,戀次迷迷糊糊地躺上床便睡去。
  他隱隱地在夢中聽見小提琴的聲音,既悠揚又溫柔,緩慢而清澈的聲音包裹住他。
  他想白哉就是這樣。



  白哉考上了A大的數學系,這種結果是毫無懸念。
  戀次瞪著他,讓他等著,兩年後他也會進去的。
  白哉說好,他會等他,那時候戀次就得聽他安排。戀次梗起脖子氣呼呼道,等著瞧!

  戀次想,以前的那些感傷和怨天尤人突然之間全部煙消雲散,他想自己那時候還是太幼稚只想著過往,卻不曉得他能夠於現在作出選擇,決定自己的未來。
  他以為不能夠改變的事,白哉輕而易舉地化解,伸出了一隻手將他從自怨自艾的情緒中撈起。
  白哉畢業時,戀次已經比他高一點了。但是白哉還是能夠輕而易舉地扛起他甚至是打橫抱住他,戀次紅著臉,這也太不科學,可他就是一個這麼不合常理的存在。



  兩年後,高挺英俊的青年穿著普通的牛仔褲和T恤,帶著全部的家當──一個背包和提箱出現在A大。他一頭張揚到奪人眼光的紅髮高高束起,額上還有對稱的刺青,看來嚇人,可他身上的氣息太過開朗,實在是不像小混混。
  青年四處張望,像是在找人,他似乎有些著急地掏出口袋的紙條──
  「戀次。」
  青年抬起頭,看見穿著薄風衣的黑髮男子走向他。
  「白哉!」他笑了起來,開心地撲上前,依舊習慣性地將頭埋進男人的肩頸蹭了蹭。
  白哉勾起嘴角,伸手摸摸青年的馬尾,依舊滑順地從指間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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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球少年】及岩:Silver Vine

Silver Vine是木天蓼的英文。 祝阿徹三十歲生日快樂,一樣有一點點NC17,但就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