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得煩躁的時候,藤真知道他可以打電話給牧,從不用擔心他很忙或者很累,全然的信任,反之亦然。
牧有時候會想,到底為什麼他會這麼喜歡藤真。
對於遇見他感到欣喜;對於接到他的電話感到被相信的高興;對於一起上大學的約定感到血液沸騰──
對於有關藤真的很多事,他會變得不冷靜,甚至衝動。
如果一個人能夠影響他這麼深,如此牽動他的情緒,讓他歡喜憂愁,讓他看到的世界不是荒涼而是繁花錦勝,這種感情,可以只用喜歡來代表嗎?
藤真以前看過幾本靜的小說,他總是不懂,什麼朋友以上、戀人未滿。
對他來說,要一個真正的朋友這麼困難,尤其是女孩子。他知道很多女生會喜歡他,可是人不就是這樣嗎?唾手可得的總是不夠珍貴。
初中國小的男同學總是過於孩子氣,藤真在女同學中的地位不凡,連帶的,一些男孩子也不怎麼靠近他。那時候的年紀大多如此,為了一些微不足道或者根本沒有理由的事情去排擠一個人。
藤真其實是真的不怎麼在乎,他很習慣一個人。
有人說,一個人的世界其實只有一種面貌,兩個人以上的世界才能有無限的風景。假如這是種殘缺,藤真不在乎,因為很安全、很安全。
高中,他變了一些,因為他終於了解在球隊裡自己也很自在。
但是牧才是那個讓他相信朋友的人,可是也由於藤真的朋友不多,他忽然想到,朋友之間的情感會是多深厚?
藤真承認,他喜歡牧。
可是這種喜歡是什麼模樣?
藤真中午時還是習慣和他們那一票的三年級籃球隊員吃飯,偶爾會坐在籃球場旁邊的陰影下看學弟練習。
然而這陣子他卻總待在教室裡頭,讓女孩們欣喜不已。
但藤真還是那樣,沒什麼表情,一邊吃便當一邊翻籃球雜誌,翻著翻著就恍了恍神。
可是這種喜歡是什麼模樣?
或者友情是什麼模樣?愛情是什麼模樣?
會不會其實他猶豫時就已經──
「藤真同學。」
藤真緩緩地抬起頭,是班長,一個幹練的女孩。
基於從小培養的禮貌,藤真仍舊微微一笑,「有什麼事?」只是笑得很客氣、很生疏。
「呃……請問你今天下午有空嗎?我們想討論一下要送給各科老師的禮物,你也當了一年的體育股長……」原本說話流暢果決的班長忽然間遲疑道。
「當然可以,不過只有股長們留下來嗎?」
「因為、因為考慮到股長們和老師接觸比較多,所以就決定由我們自己決定了,當然費用由班費支出。」
「好的。」
藤真蓋上已經空了的便當盒,依舊冷冷的,他承認他對於這一切還是感到害怕,失去了對自己坦白那瞬間的機會與勇氣,他的理智又悄悄關上那個心頭上的缺口,裝作看不見、碰不到、不存在,之後的事之後再說。
班長其實是想過來遞給藤真情書的,可是她忽然退縮了,藤真的眼神除了第一眼之外,其實根本沒在自己身上。
藤真並不在乎自己。
這種人最厲害的是,他不用做任何動作和言語便可以逼退別人。
牧中午時跑去投了三十個三分球。
剛剛好距離考試一個月,天氣還是很冷,外頭飄著一絲絲雪花。
他望向神和清田,說是學弟,其實也是朋友,還有宮益、武藤和高砂也是一起奮鬥三年的人。
他真的很喜歡藤真,所以很遺憾沒辦法再次和他交手,很遺憾有些藤真的辛苦他只能在旁邊看。
牧喜歡籃球、衝浪,但是他很清楚知道這個喜歡和其他東西截然不同,甚至,前所未有。
「牧,午休快結束了,你還沒吃飯呢!」宮益拍拍他。
「嗯,好。」
牧想過自己其實有點捨不下這支球隊和人,但是如果不放下自己的一部份就會裝不下新的自己,雖然會很捨不得。
可是無論他再怎麼奮力也無法抵禦時光流轉。
牧瞥見已然有些翠嫩枝枒的樹,想起藤真。
可以……把他留下嗎?
跋:
其實我覺得我的跋都超煞風景的(艸)
然後,欠我心得的快交出來!!(敲碗)
我真的有想過要放一星期(喂)因為這禮拜真踏馬的有夠忙!
不過有鑑於這樣可能會被人敲(居然)
不知道為何最近好想挖那兩隻雙胞胎的坑~~
禁慾的小雅怎麼想怎麼讓我噴鼻血(太太自重)
我好擔心我寫不出Andreas和Asagao……那篇有夠混亂的|||
可以用短篇帶過嗎?
應該沒有人期待看我寫的言情(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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