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2月8日 星期二

SD[牧藤]黃金歲月(3)

後來就發生了那些事。
翔陽沒有打進決賽,陵南則在臨門一腳時輸給湘北。牧倒是不覺得湘北不夠資格,只是很替藤真和仙道可惜,他們是多好的球員哪。
這次的全國大賽,海南拿到了有史以來最好的成績──全國第二名。牧很高興,是人都會開心的,他在比賽完給自己放了一個難得的假,他僅次於籃球的愛好,衝浪。
牧家挺富有的,是那種小時候會全家一起到馬爾地夫之類的地方度假的家庭。

但是神竟也沒有讓自己清閒幾天,他又開始了自己的特訓,他每天都要跑個五公里才肯休息,而這並不包括他的籃球訓練,他只要一想到冬選過後,或者牧並沒有要參加,他得成為隊長,他簡直寢食難安!
還不夠,不夠!神感覺自己再怎麼努力彷彿還是不夠好!他知道自己無法成為像牧那樣的隊長,可是他必須要帶領海南往前,這是教練和學長的期待,也是他的責任。

藤真那會兒還在欺負自家的隊友,他帶上了假的鬍鬚──「這是為了打進冬選決心的證明!」而且他還帶著這鬍鬚跑去二年級那裡晃了一圈,粉碎了一圈的少女心!花形無奈地看著他,「藤真,拜託!不要再欺負人家了行不行?」
「哈哈哈,我哪有欺負人家!這可是我的決心呢!沒道理不給全校的人知道啊。」藤真愉悅地摘下來,「好了好了,練球啦!」

高頭和田岡那時候約了時間出來聊聊天,畢竟這段時間神奈川的籃球隊發生的事,也夠多了。
兩人不可避免的提及冬選。其實冬選也沒有規定非哪一隊去不可,但是神奈川的規矩是用錦標賽篩選出冠軍,所以好幾年來,每次去的還是海南。但是這次兩人不知怎麼地,討論起了這次神奈川的好球員還真不少。控球後衛不用說,牧、藤真、宮城、仙道……每個都讓人割捨不下,連高頭也覺得可惜。
「不然……這次,我們不用錦標賽?」田岡看著高頭。
「你的意思是,用選秀?」
「對。」
高頭竟也沒有反對,他反倒興致沖沖地和田岡討論起這些人選。

高頭後來就這樣告訴牧了。
「改成這樣?」牧愣得連表達驚訝的力氣也沒有,他忽然想到藤真,那傢伙會多……難過。
「這樣挺好的啊,你看,神奈川有這麼多好球員,不如就組一支──All Star!」高頭扇子搖啊搖地,開心得很。
「那就算了吧……教練,我沒有要去了。我不參加選秀。」牧搖搖頭,他幾乎難以形容這樣的感覺是輕鬆還是沉重。
「為什麼!?阿牧你不參加,我們的控衛怎麼辦?!」高頭嚇得差點握不住扇子。
「藤真、仙道,他們都很好,宮城在和山王那一戰後也進步很多。」牧露出笑容,「我已經不行了,再打下去,我父母會氣得拿刀追殺我吧。」語氣帶著一絲絲嘲諷,他也只有在這時候會露出高中生的煩惱,但此刻,他心中更在意的是要如何向藤真說這件事,他知道藤真和自己一樣,想的是要領著自己的隊伍。
高頭沉默了一下,是啊,這孩子之後是沒有要繼續打球的。

當牧告訴了藤真冬選的方式,那一瞬間的茫然,之後湧上的無力感,重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他又一次發現自己是多麼的無力,一直以來,他要的東西都不在他的掌握中,即使他費盡了一切的心血去追求,很多時候,都只是徒勞。

藤真看著牧,半晌,很是感慨地輕道:「我們這段日子以來,又是為了什麼呢?」是啊,大家都能參加選秀,可是選得上的,藤真連猜也不用猜。
牧很是尷尬地抓抓頭,他完全不知道如何開口,唯一想得到得也只有那句,「對不起。」
「幹嘛呢?這又不關你的事,我可以理解的,真的……」藤真苦笑,「紳一,我得先走了,得想想之後的事了。」
牧點頭,「那,下週見?」
「好,再見。」

藤真回到家,正好七點,家裡正開飯。
「健司,回來啦。」
「我回來了。」他忽然想起他高二時,大姐搬了出去,而他也從未準時回家吃飯。
都一年多了。
父親有些訝異他的早歸,隨即坐下,「……趁熱吃飯吧。」
藤真入座,沉默瀰漫著餐桌。
父親其實是個嚴肅的人,一板一眼,然而對於姊姊時總會流露出更多溫情,或許因為是家族中少有的幾個女孩。藤真並不遜於她,甚至,他有些做得更好,但父親的要求也更為嚴苛。他達到之後呢?
另一個更加艱難的目標。
所以,打籃球這件事他才這麼堅持。如果他連這個也失去,那還有什麼是他可以自己掌控、為了自己的呢?可是冬選讓他失望了,他沒有機會再次一戰群雄、享受場上的一切,進球的快感,戰略的謀劃,甚至是挑戰時的戰慄。

「怎麼了?心情不太好嗎?」母親看他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
「……以後,沒什麼機會打球了吧。」明明心中是痛得想嘶吼,但他卻發現自己語氣淡得毫無起伏。
「為什麼?」父親抬頭看他。
「冬季選拔是採選秀方式。不是錦標賽,我去了沒意義。」
「你想放棄?」父親看他的眼光有些複雜。
「去了,又怎樣?我不是控衛第一順位,也不是領著翔陽去的。」他索性放下碗筷,完全沒了食慾。
「怎麼不是第一順位?」母親一愣。
「有個很棒的球員,我打不贏。而我們也是朋友,見面了反而尷尬。」他苦笑,「算了,反正……又不是少了什麼就活不下去,我也該好好準備考試了。」
「你……真的不後悔?」父親也放下碗,「我之前一直反對你打球,因為我覺得那沒什麼用,不過就是打籃球嗎?可是,後來,我覺得,你知道你要什麼,值不值得,也不是我說了算的。你一向都很知道分寸。但是,你真的確定嗎?」
父親難得的和顏悅色,藤真有些吃驚,一會兒才開口:「我不後悔,因為我爭過了,只是不行也沒辦法了,不是嗎?」他起身,「我吃飽了。」
母親嘆口氣,不後悔,但是並不代表不會難過啊。

藤真發現自己幾乎壓不下那想哭的情緒,他們的諒解來得太晚,如果可以,他多希望自己可以不管不顧地打球,不要管那什麼成績,不要管那什麼大學考試,只要認認真真地打球。
可是太晚了。
所以他現在只能拋下籃球,離開他的人間天堂,走向現實。

藤真撥通了他房內的市話。
「喂,請問您找誰?」
「牧紳一,他在嗎?」
「請您稍等。」
「你好。」牧接了起來,聲音居然和藤真一樣,透著一些疲憊。
「紳一……」一開口,情緒又是那樣翻騰而上,語音微微變了調。
「怎麼了?」牧一驚,連忙追問。
「沒事,我只是想問你,明天去公園打球好嗎?」
「好,但是,你出了什麼事嗎?」牧只覺得這樣不像平常的藤真,但又覺得在這時候他還想到自己,不禁有一絲欣喜。
「明天,明天我告訴你吧……我現在只是覺得有點累罷了……不好意思,我總不能打給花形吧,他老覺得我心機重又心狠手辣,要是被他知道,我肯定被笑死。」
「我也是啊……剛剛和家裡吵了一架,要不是我堂哥攔著,我都想東西收一收走人。我也不能和隊上的人說啊,我老覺得他們太敬畏我了,我其實也沒那麼……」
「我知道,」藤真堅定地接上,「你是個很棒的球員,你是第一個領著海南踏進決賽的人,你有那麼好的身手和精確的判斷,可是,你也只是個高中生,我知道。」
「是啊……我只是個平凡的高中生。」牧在電話那頭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藤真是難得在他面前平等而又了解他的人。
牧想,不是他不喜歡交朋友,只是,那麼多人當中,有誰有真正能了解自己?
幸好,他還有藤真。

1 則留言:

  1. all star沒有all了啦(T口T)
    高‧中‧生───(拉長音)(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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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球少年】及岩:Silver Vine

Silver Vine是木天蓼的英文。 祝阿徹三十歲生日快樂,一樣有一點點NC17,但就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