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8月28日 星期日

【排球少年】兔赤:如果這個世界有鬼──

隨便亂寫的。
並不是個HE。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有鬼的話。
赤葦是不相信的,他從小就沒有所謂的「靈感」。
即使去一些陰氣沉重的地方,他也沒有見過鬼。
高中畢業時,幾個同學說要去試膽大會,赤葦跟著去了,他被抓著手臂,旁邊的人被嚇得哇哇大叫,甚至在晚上吃飯時煞有其事地描述那個鬼的長相與動作,旁邊還有人連連點頭,不時補充附和著。
但他還是沒看過呀。
所謂的鬼。


到了他升上大學四年級,正四處面試,尋找願意內定他成為員工的公司。
但是總不那麼順心,他找完工作之後,從地鐵出口到公寓還得走上個十多分鐘,走在那一條路上時是他唯一能放空腦子的片刻。
經過巷子時,偶爾會看到烏鴉血紅的眼睛從深處發光,或者是流浪貓呀呀嚶嚶的叫聲。
赤葦抖了抖身子。
「喂。」突如其來地,像是從空氣中乍然迸現的聲音。
赤葦嚇得全身汗毛直豎。


「嘿──聽得到嗎?」男人的聲音帶著笑意。
赤葦轉頭,一個站在路燈底下,靠著燈柱的男人,白色的路燈照在男人臉上顯得慘綠駭人。
「……我?」赤葦轉頭望了望周遭,四下無人。
「不然這裡還有誰?」男人笑起來的樣子莫名其妙地讓赤葦放鬆下來,「我每天都看到你經過這裡,有氣無力的。」男人挺起身子,上身微微前傾,「你應該要開心一點吧?」
「……不關你的事吧。」赤葦冷冷看著對方。
「あかーし好冷淡。」木兔依舊笑瞇瞇的,他穿著有些褪色的皮外套,膝蓋大腿破了幾個洞的水洗牛仔褲,還有一雙皮靴,看起來普通得令人過目即忘。
赤葦沒再接話,他轉頭就走。
「欸──」木兔跟上來。
赤葦正打算轉身,卻發現男人頭下腳上,雙眼與他直視。


赤葦只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血液碰碰碰地衝出心臟,他想,自己他媽的到底遇到什麼?
「あかーし好冷靜,真不好玩。」木兔哈哈大笑,又落到地上,站在赤葦身邊。
「不,我剛剛一定是昏頭了。」赤葦喃喃自語,不再看木兔一眼,逕自往前走。
「我知道喔,你是不相信有鬼存在的,因為あかーし一直都看不到的嘛。」木兔略略浮在路上,他手插口袋,跟在赤葦身邊,「不不不,你看得到的,我可是鬼喔──あかーし。」
青年停下腳步,「既然是鬼的話,就要有當鬼的自覺吧?」
「你怎麼不好奇我為什麼找你?」木兔依舊笑瞇瞇。
「閉嘴!」他大吼一聲,然後跑走了。
男人停在原地,站在另一柱路燈底下,那一圈圓圓的光劃出範圍內並沒有出現他的影子。


赤葦想自己大概是瘋了。
自稱看得見鬼的朋友說,鬼會自己離開的,因為他們喜新厭舊,覺得你看不到,或不怎麼有趣,就會走了。


求職活動還是無止無盡,每一日都希望自己能夠去死般的絕望。
赤葦走下電車,停在月台。
「你想死嗎?」昨天聽過的聲音又飄進他耳裡。
並不是的。赤葦在心底回話,但並沒有去找聲音的來源。
『我只是累了。』
「找工作很累吧,我當初──我是說我還活著的時候,也找過一陣子。」木兔飄在他身邊,「可是我剛找到的時候就──啪!像是風箏斷線一樣,靈魂飄了出來,看到我倒在路邊。」
赤葦刷卡出了車站,走進旁邊的超市,買了特價的便當與茶水。
「我不知道我怎麼死的啊。」木兔苦惱地兀自說話。


赤葦抓著寶特瓶,他想,一定要快點擺脫這個幽靈,他不知不覺一直聽著對方絮絮叨叨。
「聽說鬼都是有執念的,沒執念的鬼魂都飄走了,不知道飄去哪裡,我還留著,可能我有很在意的事吧,可是我只能和あかーし說話了,你又不理我,哎──」木兔嘆了一聲氣。
『不是這樣的,這些都是幻覺。』赤葦想要抓住對方,痛揍幾拳。
「你是不是很煩我。」
「對。」赤葦開口,「我最討厭你這種自說自話、自以為是又不顧旁人的傢伙了。」
「那怎麼辦?我都這樣了。」那隻鬼苦笑著攤開手,「你、」
「你想要我怎麼辦?」赤葦快速截斷他的話頭,「木兔さん到底想怎樣?」
「……あかーし,好希望你忘記我了啊。」木兔跟著他走到赤葦公寓底下,赤葦站在一個死角,「這樣你就不用那麼難過了。」
赤葦只記得自己把保特瓶扔出去,然後直直摔到地上,因為用力過度而爆開,地上滿滿一片茶水痕跡。
他緊閉著眼喘氣,胸膛用力地起伏著。


赤葦依舊閉著眼。
『該醒來了,今天是禮拜五,上午和下午各有一場面試。』他想著,翻了個身,『這只是一場夢,很真實的夢,你知道的,夢和現實總是相反。』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有鬼,那個人一定會回來找自己的,說他很寂寞,很無聊,說著他很喜歡他,說著他很冷淡,說著他的名字,笑著跳起來,然後抱住他──
如果這個世界有鬼。


赤葦緩緩睜開眼睛,淚水從眼尾往兩側流過。
清晨的陽光射入他的眼睛,又刺又痛,明亮得讓他止不住眼淚,但是他不想承認自己睡著了,也不想面對這一天。
他覺得很難過,難過得讓他翻了個身,將臉埋進枕頭裡。
太亮了,這個光,他寧願自己從來不曾看過。


2016年8月19日 星期五

【排球少年】兔赤:光年

跟小王子無關,純粹只是找點靈感。
雖然遲到,但819快樂!希望明年也能繼續愛著HQ。
希望可以繼續嘗試各式各樣的方式去寫他們。





他遠從千億萬光年的地方而來。
赤葦是這樣子想的,或者比他所能想像到的遠方更加遙遠。
他可能長了一對翅膀,或他是個外星人,或者只是其他。


【玫瑰】
聽說雜草與玫瑰的幼苗是類似的。
不知道是聽誰說的,赤葦親眼見過,一個陌生人左手捧雜草,右手執玫瑰,然後玫瑰被丟棄了。
雜草成長的速度很快,而且不用費心照顧,自然而然就會長大了。
赤葦撿起玫瑰,種在他房間的盆栽裡,每天澆水、曬太陽、施肥,他花了很多心力照顧,可是玫瑰尚未開花之前就已經枯萎了。


【恆星】
恆星是會自身發亮的,像是太陽。
不需要仰賴外在,他們自體就能產熱、燃燒,然後分解,滅亡。
等那一顆恆星的光亮穿越千億萬光年的距離來到身邊,穿進赤葦的虹膜,讓他知道這顆恆星的存在時,那顆星星早已在千億萬年前消失。
赤葦翻閱著書籍,真是浪漫。
看,他手摸過那顆恆星的圖片,燃燒成青白色的星球,千億萬年後,還有人知道你的存在。
雖然毫無意義。


【陰影】
赤葦走在那個人身後,看見對方在夕陽底下的影子,他用腳踩在對方頭上梳成尖髮而突出的影子上。
那影子隨著主人的動作一抖一抖著,他全神貫注地踩著,然後撞上那人厚實的背。
他抬頭。
因為刺眼的夕陽光線自那人身後發散,逆光讓赤葦看不清楚對方的表情與輪廓。
「あかーし,你怎麼自己一個人笑起來了?」
赤葦摸摸自己的臉,他不覺得自己笑了。
「木兔さん……」他正要開口辯解,對方就扯過他的手臂,抓著他往車站的方向跑。
一邊對旁邊的人喊著,我們先走了,其他人也只是見怪不怪地揮手說明天見。
赤葦看到自己和那個人的影子纏在一起,扭曲、變形而愈發巨大,看不見他或者自己原本的模樣。


【飛機】
赤葦沒有搭過飛機,但偶爾會透過玻璃看見綴著長長白雲的飛機在天上飛。
他沒有羨慕過。
即使是飛機也無法載他到那個人的身邊。
那個人遠從千億萬光年之處而來。
他可能長著翅膀,或者搭乘著飛碟,或者是太空船,但他覺得對方是憑空出現。
機率大概就像是飛機消失在天上一樣,沒有人找得到。
他不會說這是幸運。


【盔甲】
他試圖穿上衣服,可是手腳無力。
「為什麼不留下來過夜?」木兔赤裸著身子,只在下半身蓋著薄被。
「太常過夜不好。」
「一個月──一個月都不到一次!」
但赤葦分辨不出對方是抱怨一個月都做不上一次愛,還是一個月過夜一次並不算過分。
他總有不了解對方意思的時刻,或者他知道,可是他總會說服自己那並不是木兔的原意。
看見赤葦緩慢地動作,歪在被窩裡的人這才不情不願地起身,套上衣服,幫著收拾,順便整理方才搞得一團凌亂的房間。
「你明明就帶了衣服來的。」木兔送他去車站時,沿途還在嘟噥著。
赤葦拖著疲乏的身子,安靜地走著。
然後,木兔張望了下四周,牽起赤葦的手。
他嚇了一跳,卻抽不開手。
「不要躲!」木兔撇著嘴角,「你都不留下來了,牽個手也不行嗎?」


【馴服】
他不知不覺中習慣了。
赤葦常常在放學之後的第七分鐘經過三年級的教室,然後在二樓樓梯的轉角處被木兔喊住,讓他等等自己。
所以他會在第七分鐘時,經過那個轉角之際放慢腳步,直到自己的名字從一旁的教室裡傳來。
在所有隊員都累得不能夠再繼續練習時,他會努力再撐著身子,陪木兔多打幾球。那個人體力無窮無盡。
他配合對方一切的要求,儘管令人匪夷所思。


【黎明】
他覺得木兔可能是個外星人。
遠從千億萬光年以外的恆星而來,在木兔出現在赤葦眼前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木兔身後的那一顆星球在目所能及的天空中安靜地消亡。
有一個人憑空出現,從一個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並且已經不存在的星球而來,然而只有赤葦記得曾經有過那個地方。
赤葦失眠了,那時候他又抱了一盆仙人掌回來養,不需要太費心思照顧,但也不能忘記澆水、曬太陽。
他看著天空灰濛濛地準備亮起,他換好衣服,打算提早去學校打球。所以他錯過了太陽升起的瞬間,可是那無所謂,他看過千億萬年前來自一顆無名恆星的光。
當赤葦踏出家門時,還霧氣朦朧的,看不見幾十公尺外的路。
「あかーし!」
黑髮少年茫然地一轉頭,看到有個人從後方跑來,大聲喊著他的名字。
他像是神話裡的太陽神,日出所帶來的光線隨著他越跑越近,隨之迎面而來。


那個人可能來自一個他不曾聽過,從未知曉的星球;他可能是個未知數,或不明生物;他可能從一個已經回不去的地方來,所以才留在這裡。
他大概只是剛好出現在這裡。
可是赤葦想,無論如何,那一道從千億萬年前而來的光能夠被他看到,刻在虹膜上真是太好了。
所以他跟著木兔,在清晨空無一人、看不見遠方也找不到盡頭的街道狂奔,一邊笑著,接著長出翅膀,飛了起來。

【排球少年】及岩:Silver Vine

Silver Vine是木天蓼的英文。 祝阿徹三十歲生日快樂,一樣有一點點NC17,但就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