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就是因為最近的人生太過憋屈才寫了這麼一片治癒自己,雖然最後根本就是留坑給我自己下去填。
不過可能是上大學我日子過得太開心了。
一邊寫一邊體會到我這過時的自耕農是多麼自給自足……
我只能說他們永遠都是我心中最好最好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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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學期兩人一起選了政治學。那是一位有點年紀的教授上課,上課的時間很早,但是他們能夠選擇的時間不多。
牧倒是不太在乎這種事,他現在每天依舊早起去晨跑。
藤真晚上會去重訓室,兩人運動的時間倒是心有靈犀地錯開。
過了一年天天通勤的日子,雖然藤真他堂哥的公寓距離學校就是二十分鐘的車程,但是擋不住藤真賴床的壞習慣,最後他堂哥大手一揮,就叫他在牧租的那棟樓裡再租間套房。
藤真在開學前幾天開開心心地使喚了他哥借了公司一台廂形車把行李運過去。
牧看藤真笑得這樣燦爛,心裡頭軟軟的,跟著到樓下把紙箱子搬上房間。
藤真他堂哥看了下手錶,他說他得去和朋友吃飯了。
「吃點好的吧,我幫你出錢!」男人笑道,遞給藤真一張信用卡。
「謝謝哥。」藤真收進皮夾裡,「少喝點酒吧。」
「知道啦!」男人擺擺手,拍拍牧的肩膀,「麻煩你照顧他了。」
「會的。」牧點頭的樣子有些太過鄭重,男人抿了下唇,便走了。
藤真伸了懶腰,拉起衣服的下襬,一截白皙的腰便一晃而過。
牧連忙撇開視線,他知道藤真看起來雖然並不強壯,但他的身體柔韌有力,那塊皮膚看起來即使那麼白,卻是相當緊實的。
「怎麼了?」
「沒事,要吃飯嗎?也忙一整個下午了。」牧想,藤真大概沒有意識過自己那舉手投足之間的風采,他像是從前的世家貴族,優雅精緻,讓人折服。
「走吧,請你吃大餐!我哥的信用卡隨便刷!」藤真笑瞇瞇的樣子很是勾人。
「好啊。」牧笑著搭上他的肩膀。
牧以前知道藤真在自己面前很自在,看起來的樣子是一片空白,不用思索的輕鬆。上了大學之後才知道藤真其實能夠像現在那樣無拘無束,笑起來像是會發光,彷彿沒有任何事情能夠讓他憂心。
牧每一次都很慶幸自己能夠陪在他身邊。
幸好當初自己考得不差,也幸好當初沒有向父親妥協。
太好了。
「怎麼?」藤真看他。
「沒什麼。」牧也笑了起來,豐神俊朗,近乎動人。
兩人吃起了豪華的蕎麥麵定食,藤真威脅牧一定要在上政治學的那天早上把自己叫醒,否則依他的生理時鐘便要睡了一整個學期。
牧讓他早點睡,別老是熬過十二點,對身體不好。
藤真點頭,知道牧是為他好。
等到開學了,牧每個星期五的早上都拿著藤真房間的備用鑰匙去開他房門,把人從被窩裡撈起。
藤真迷迷糊糊地走去盥洗,牧便幫他把裝好一杯熱水,等藤真出來喝。
這時間點上課的人不多。
藤真人醒著,靈魂卻好像飄在半空中似,牧總會騎著腳踏車載他上課。在騎進校園時,他會停在一旁的早餐店買好三明治和咖啡然後遞給藤真拿著。
藤真看起來清醒一點了,卻還是沒什麼精神,懨懨的樣子。
牧再踏上腳踏車,踩進校園裡。
吃過早餐後,藤真看來有點精神了,卻依舊懶懶的。
「真煩,不能靠在你身上。」藤真咕噥著。牧的體溫比他高一些,肩膀都相當厚實,自從兩人去宇治玩,藤真老是靠在牧的肩膀上睡,後來彷彿上癮似的。
牧有點想笑,卻也無可奈何,兩個男孩子,太過親密總是不像女孩子那樣子被寬容。
「清醒了吧。」
「嗯,你真好。」藤真老實道,牧常常這麼毫無怨言地替他做這些事,他總覺得自己佔了牧便宜一樣。
「我很開心呢。你都不知道把你叫醒是多麼有趣的事。」牧笑著。
「嘿!」
牧是說真的,他從來沒不耐煩過,只要是對藤真的事他就有著十二萬分的耐心。可惜牧對自己的生活掌控太好,藤真也沒什麼機會幫他,偶爾會有點惶然。牧對他幾乎不能再更好了,可是牧卻總想著再對他更好。
藤真有時真想讓牧別這麼貼心,卻又對那些貼心的舉動心軟的無話可說。
他想,沒辦法了,只能先這樣吧。
總覺得,是該找個適當的時機談談,但也不該是現在,他幾不可查地皺了下眉。
2013.03.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