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2月29日 星期六

【K】雙王:赤色

十三集之後有感。(怕雷就算了,雖然我覺得還好哈哈)
兼之又看了七回的漫畫和沒翻完的小說,總覺得應該做點什麼。
我這人如此喜新厭舊,現在不趁有心力時寫,最後也只是腦補完就算了。

動畫設定超級不全,漫畫也只有一點點,我自己架空了很多東西,沒有一一寫出,但如果與各位的想像不合那是正常的。
這其實都只不過是我自己不甘心的解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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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之間紅色從世界裡抽離。
血漬、火焰、紅花對他來說噁心得讓他想吐。
他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喜歡上這個毫無責任心、任性妄為、自大頑固的男人。

男人與他的相遇很是無趣。
而男人與他的結束太過荒謬。
他從來都沒猜著過,男人會用著低低的嗓子、毫無起伏、慵懶而優雅地說著抱歉。男人當然能夠這麼作,被留下的人並不是他。
他根本不在乎其他人,自從相遇後他腦海中只有對方。
那道紅色只能用美麗去形容,但太過空泛,他知道這個人的紅色無法下定義,只有男人自己能夠代表。

他不知悲傷。
他其實知道對方眼中也只有自己,就如同他一樣。
他們都有夥伴,也有人能夠理解自己、仰賴自己。但那都不是真的,他們看不到在「王」稱號底下的人。
可是他一眼就看到了男人的靈魂,彷彿被地獄的業火吞噬般,扭曲而痛苦,無聲的悲鳴,甚至已經伸手向他哀求:『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男人只是認真、一言不發,望著他。
他不曉得男人看到自己的靈魂該是什麼模樣。他想男人和自己都看不見自己的靈魂在說什麼,但他並不一定要知道,只要對方能夠明白就好,他不在乎在男人面前展露一切,那毫無意義也白費工夫。

從此只有他。
他從不後悔,但是他確實想問男人。
『你呢?』



他有點後悔,的確是自己對不起了眼前穿著青色制服的男人,但他不會說出口,他知道男人不需要也不想要。
他其實是喜歡那種青色的,尤其穿在男人身上,相當合襯。他更加喜愛對方拚盡全力時的藍色──像是天狼星的光芒,美得讓他著迷。
所以他不是很在乎手下的人去挑釁男人的部下,有恃無恐,甚至是樂見其成。看見男人冷著一張臉出現,他很高興。
能夠和對方打架,光是這點就足夠他戰慄了。

他記得第一次看見男人時的情景,那是除了吠舞羅的人以外他願意去記住的回憶,其餘都毫無意義。
男人那時候還不是王,也沒有眼鏡。
就如同他那時孑然一身,吠舞羅也還沒成立。
看似文弱書生,連一個人都撂不倒,他卻狠狠地修理了十幾個混混,雖然嘴角瘀青,還有被刀子劃過的手臂冒著血。他站在那裡喘氣,望向自己。
他還記得自己那時候身體無法動彈。
他清楚地看見,對方的靈魂毫無生氣,彷彿被壓了千萬重擔,他在掙扎、哀嚎、甚至大哭,可是男人絲毫不察,他的靈魂只是伸出手哭喊:『救我、救我、救我──』

要怎麼救你?他盯著他。
很渴望這個男人,想要撕裂他、想要被他吞噬、想要被他擁有、想要擁有他。
他知道對方很強。
而他只喜歡能夠和自己並肩而行的人。
那種強烈的執著讓他沒有發現自己正坐在火焰中,他得用盡全力壓抑心裡那頭獅子的騷動。
吶吶、好想要吃掉你。
他沉著臉。
男人並不害怕,平靜地看著他。



「你是誰?」宗像開口問道。
「周防尊。」周防斂去火焰,掏出菸盒,「你呢?要嗎?」
「宗像禮司。」宗像頷首,「謝謝。」
他低頭呷起一根菸,正要從暗袋中掏出火柴盒,周防一彈手便燃起火花,點著煙。
「赤王。」不是疑問句,更像是對自己的喃喃自語和恍然大悟。
「嗯,你……是青王?」周防歪著頭看他。
「不是,應該說,目前還不是,但以後會是。」宗像有點想笑,對方看來宛如一頭被馴服的大貓一般。
「喔。很自信嘛。」周防哼笑了一聲,也不是看不起,只是了然。

兩人安靜地抽了會兒菸,終於又是一群小混混大喊著來報仇。
周防莫名覺得心煩,他發現宗像的手還滴著血。
「滾開。」把菸一扔,一群人全躺在地上哀嚎。
「走吧,你受傷了。」
宗像依舊叼著菸,跟著少年走。

周防在前頭領路,宗像皺了皺眉,大跨一步走在周防身旁。
他意外地轉頭看了看他,又掏出菸來,替自己點上。

周防帶著宗像回自己的住所,那是草薙替他弄來的。
裡頭很簡單,但幸好有著急救箱。
他丟了條乾淨的毛巾讓宗像擦擦臉上的髒污與汗水,自己坐在一旁替他清理傷口。自從能夠運用能力之後,他不曾受過傷。但這並不妨礙他包紮的熟練。
宗像低頭看周防用酒精棉擦過傷口,很疼,他手臂抽搐了一下。
「忍一下。」
「哼。」

草薙接到周防的終端機訊息,讓他多帶份晚餐。他想今天該下紅雨了,他的王居然主動發訊息給自己。
當他拿著兩份豬排飯打開門時,差點說不出話。一個陌生男人躺在周防的床上,而他親愛的王坐在榻榻米上似乎在睡覺。
宗像不知不覺地睡去,在這個赤王身旁他睡得異常安心──直到草薙開門的那一刻。
「吃飯吧。」周防也不看他,逕自接過草薙買來的飯。
「嗨。」草薙笑笑,雖然意外周防的舉動,但他不曾質疑過周防的動機,他是無條件相信他的王上的。
宗像沒有說話,微微頷首權當招呼。
「哪哪,宗像少爺怎麼會來這裡?」草薙一笑,「這時候不是應該……我想想,參加總理大人女兒的成年舞會嗎?」
宗像慢悠悠地吃著,「出了點事,倒是草薙先生,您倒是不害怕您父親責備您嗎?」
草薙笑出聲,這次卻是真誠,「他倒是沒時間呢!」
「嗯。」宗像這次沒再回話,他並不討厭草薙,他是個聰明人,與沒有惡意的聰明人說話很輕鬆,而看來對方也知道自己的底細,只不過是全心全意地相信眼前大口吃著豬排飯的紅髮少年。

這個人吶……宗像忽然有點想笑,自己不也是莫名其妙地便與少年一塊兒走來他家嗎?
周防抬頭,「不吃嗎?」
草薙不禁好奇起究竟眼前這兩位是如何認識的,但他知道問了周防對方大概也是不作理會,而宗像更不用說。
「謝謝。」
靜謐而帶著悶熱的味道,草薙開了窗戶叼起菸,『噠』的一聲火紅的亮光一閃即逝。夏天夜晚的風竄進房間,驅散不少暑氣。
宗像拿起紙巾擦了擦嘴角,眼前的少年宛如剛踏上寶座的獅王,慵懶而有力──真想要。
真想要這個人,真想要看著這個人能夠多強,剛剛轉眼間擊倒小混混對他來說應該只是揮手般的力道吧?
真漂亮、因為強悍而美麗,但最吸引他的是那在悲鳴殺了他的靈魂。
如果真有那天,該由自己來動手。宗像微微一笑。

周防放下食盡的餐碗。
「想殺了我?」那殺氣竟然讓他覺得有趣。
「如果你願意。」宗像毫不掩飾,剛剛他的確是太過愉悅了。
「好啊,等哪天我願意了。」周防饒有興味地望著他道。
草薙一回頭,苦笑道:「你就算是想也別這麼說。」
他嘆口氣,收走兩人的餐碗,「那我先走了,尊,你別忘了明天要上課!」
周防抓了抓頭,咕噥了一聲類似麻煩的話。

草薙走後,兩人望著彼此。
「你很厲害。」周防突然開口,「所以快點當上青王吧。」
「為什麼這麼說呢?」宗像似笑非笑地開口。
「只有成為青王……」周防靠近宗像,「你才能夠壓制住我。」吐出的氣息落在他的頸項上。
宗像終於真正地笑了,「你只能拜託我了,對吧?」
「這不是拜託。」周防有些不滿道。
「不,這是。」宗像語氣變得輕快,「當然,我會的,我接受你的請求。」他靠在周防的耳邊上輕聲道。
「嘖。」
「下一次,你看到我時,我會是的。」
「很好。」

火花瞬間燃成大火。
周防的親吻猛烈而直接,粗暴有力,他壓倒宗像,用著拆骨食肉般的力道吻上他。宗像猛力翻過身,輪到他在上頭,他霸道而仔細,舔過嘴唇、牙齒,然後兩人的舌頭交纏在一起,分開時細細的銀絲連著兩人紅腫的雙唇。
他們今天才碰面,可像是認識了幾百年般,了解不過一瞬間,在他們第一眼對上彼此的視線時──他們的連結只需要凝視眼睛。
宗像抵著周防的額頭。望著那深不見底的眼瞳,沒有過去未來只有呼吸之間的安穩。兩個人取暖的時刻,只有眼前的人才給得起。
「睡吧。」周防抱住他,起身。
「剛剛我睡得很好。」宗像也抱住他,「你睡吧。」
「嗯。」
周防從未如此沉睡過。沒有自己、沒有惡夢、沒有任何顏色,只是一片讓人放鬆的黑色世界。宗像的氣息很近、很平穩。

「要走了?」
「嗯。」
「我走了。」
「好。」



「室長?」淡島的嗓音喚回他的思緒。
「室長,我們到了。」
宗像踏出車子,走在前頭,淡島和伏見等人走在他身後,一如往常。
他忽然覺得很不舒服,於是停下腳步。後面的人也跟著停在一步之後。
他轉頭望向右手邊。
空蕩蕩的一片,他居然覺得孤單。
「別跟著我。」
「欸?……是。」所有人都走了。

宗像掏出菸盒,呷起一根菸,從上衣外套的暗袋中掏出不曾用過的打火機。
冬天暗得快。黑暗中,他就站在雪地之上,『啪』地點了火。
若有似無的火光。
忽明忽滅的菸頭。

【排球少年】及岩:Silver Vine

Silver Vine是木天蓼的英文。 祝阿徹三十歲生日快樂,一樣有一點點NC17,但就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