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7月26日 星期二

SD[牧藤]黃金歲月(5)

牧家和藤真的老家很像。藤真的父親後來是自己搬出來住的。
沒有人對他們兩人多看一眼,只不過恭恭敬敬地讓出路來。看來位階大點的管家,輕聲細語的問牧要些什麼。
「不用了,原叔,有需要我會說的,別老是瞎操心!」牧擺擺手道。
原叔無奈地笑了,也只得退下。
走過有些彎彎繞繞的廊道,到了一間小涼亭,中間一張小茶几,地板上仍是鋪著榻榻米。可是藤真那時候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因為他看到了一大片的向日葵。
金黃色色澤在陽光下刺得人眼睛睜不開,彷彿黃金般閃閃發亮。對於視覺的衝擊如同因夏風而形成的熱浪大在皮膚上,灼熱且濕悶。風吹過,所有的太陽花隨之搖晃擺動,霎那間,藤真覺得自己好像掉入了一個他難以抽身的世界,明明如此亮眼明媚,內心卻是這樣的悲傷,悲傷著過往的一切,悲傷著未來已成的事實,藤真無奈的任由鼻子發酸,即使他知道悲傷沒有用,可是,在這個時候,他也不想去抑遏那內心的痛了。


「健司。」牧輕輕的喊著他。
「嗯?」藤真費了一番力氣才讓自己轉過身。
「……你知道嗎?我真得很開心能夠和你當上朋友。」牧沒頭沒腦地說著。「我很羨慕別人能有這種朋友,但是,我從來都不敢奢望我會有像你這樣的朋友。」牧深吸了一口氣,「對不起,我幫不上你的忙,我可能也真的不明白你過去多麼辛苦,可是如果你也覺得我們是朋友的話,那有時候,你有困難了,告訴我,可以嗎?」
帶著一點哀求、心疼,還有溫柔,那樣子的牧,和平常截然不同,卻讓藤真感動。
「那你呢?你願意告訴我嗎?」
「我會的,所以,健司,你願意幫我這個忙嗎?」
藤真愣了一下,止不住嘴角上揚,內心依然疼痛,現實依舊,可是有個人,有個很棒的朋友,他說他願意聆聽。
「當然。」藤真微笑,難得帶著一絲絲的脆弱,「謝謝你,紳一,謝謝。」

牧那瞬間發自真心的覺得此刻的藤真是如此動人。他知道藤真一直以來都是那麼好看,很多女孩的白馬王子,應該也有男生喜歡他,可是那些時候的藤真看來總是冷冷淡淡的,沒有太多情緒起伏,像南極裡的墨藍色海洋,很美很吸引人,但不會有多少人想真正去親近他,太難碰觸,也太冷了。
所以牧才真正的感到喜悅,他和藤真是朋友,不是對手不是陌生人。


牧讓原叔送了些茶點來。
「現泡的抹茶?你們家可真講究。」藤真捧住那依舊溫熱而泛著泡沫的杯子輕啜了口。
「廚房有空吧,不過這是原叔吩咐的。」牧倒是替自己倒了杯溫紅茶,甘甜芬芳,像帶了點蜜的味道,溫潤順口。
涼亭裡有風,倒不顯得如此炎熱,東西邊則各有延伸出去的木板,因此庭子裡半點也曬不到毒辣的陽光。

牧送藤真到了門口,「認得回去的路吧?」
「你們家的路很難認嗎?」藤真白了牧一眼。
這當時,牧的堂哥,牧夫池從外頭走了進來「我回來了──咦?」
牧笑笑,「夫池,我朋友,他是藤真健司。」
夫池突然嘴角上揚得近乎露齒,看來相當高興,「你好,我叫牧夫池,是紳一的堂哥。」
藤真雖不明白牧夫池那樣笑的原因,卻也一貫地露出客氣的笑容,「你好,我是藤真健司,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要回去了嗎?不多待一會兒?」
「不了,我還有事,不打擾您了。」藤真極有禮貌的頷首,「再見。」
「那麼,下次再見了。」夫池笑回。
「路上小心。」牧突然伸出拳頭,「一起努力?」
藤真愣了一下,有別於客氣的笑容,他笑得極為燦爛,「一起努力!」

牧夫池基本上就是個有點三八、有點八卦的人,他笑著一隻手搭上牧的肩,「很好看的人啊!」
「是啊。」牧露出淺淺的笑容,帶著一點開心和滿足。
夫池微微地訝異著,他幾乎沒看過牧這樣笑過。
「很好的朋友?」
「最好的。」


很久之後,夫池覺得,那時或多或少就有些端倪顯露了,防備心這麼重的牧,竟然說他有一個很要好的朋友。但是誰也不知道最後兩個人就在一起了。夫池想,也許這就是注定了的事。



跋:
我總覺得紳一有點寫毀了囧
我繼續加油。
剛剛算了下字數和上一篇差得有點多,所以就默默得再補了……

2011年7月7日 星期四

SD[牧藤]黃金歲月(4)

當兩人約在公園見面的時候,雙方的臉色都是有些慘澹的。藤真一夜無眠,而牧輾轉反側。
藤真淡淡地解釋了,收拾起情緒的他看來很冷硬,就像是球場邊的他一樣,彷彿無可動搖,又帶了點無可奈何。
牧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看得出藤真其實一點也不好,真的很不好。
「健司,我不去比賽的。」牧的聲音低低的,很有磁性。「我也要準備考試,我分不出精力去參加比賽了。就算、」
「你說什麼!?」藤真發現他止不住自己的訝異和火氣而脫口而出地打斷牧,「你不參加?」
「你現在什麼意思?你怎麼可以不參加?你是……」藤真嘎然而止。

你是我還能強迫自己笑著去看的理由。


「是什麼?」牧輕聲接問,「誤會了,健司我是真的不能去,也不該去了。」他跨了一步到藤真面前。
「我該放手了,以後真的不是我的時代了,是仙道、是宮城,因為他們還有機會。我不能把所有機會都佔得死死的,因為……我終究是要畢業的啊。」
藤真沒有被牧逼退,他微微抬起頭,還是那樣帶著宛如貴族般傲氣的表情,「我以為你是可憐我。」
牧一愣,連忙解釋:「不,健司,你知道的,我不會做這種事!天知道我有多想要在全國大賽上和你比一場。」你不知道那幾乎成了我三年來的遺憾了。
藤真的眼神有一閃而逝的哀傷,但是隨即恢復成那個藤真,帶著溫和笑意的他,即使有些勉強。
「紳一抱歉。」
「不,是我沒顧慮到你,對不起。」牧搖搖頭,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他很想要藤真別再那樣笑了,很痛的笑容。


牧才注意到站在鐵絲網外邊的阿神,勾了勾手指叫他進來。
阿神忽然後悔自己為什要要有好奇心這東西,他又不是貓,而神也不會救他。
「牧哥。藤真學長。」他其實是剛剛被藤真那冷冷的表情嚇著了,魄力一點也不輸牧。
「怎麼在這?」意思是你剛剛怎麼要站在那裏看?
神不可能不懂牧的言下之意,「……我要去練習。」他還是不敢回答牧的問題。
「嚇到他了吧。」藤真又是一派笑意,「神你還是快去練習吧。」
牧瞪了他一眼,「快去。」
「學長再見。」神連忙背著自己的包包跑走。
「你家的隊員還真怕你。」藤真也坐在牧旁,望著陰陰的天,涼涼的風很舒服,但吹不進心裡頭。
「你家的難道就不怕你?」
「怕啊,怎麼不怕。」藤真笑出聲,「怕得,我必須要足夠厲害撐起一切──雖然失敗了。」

牧實在是受不了藤真這樣笑了,「……能不能別這麼笑了?很痛的。」
「不這麼笑,你要我怎麼辦?」藤真斂起笑容,卻滿滿的都是無奈,「紳一,很多很難過的事,到最後是哭不出來的。」
牧深吸了一口氣,「你還想打球嗎?」
「怎麼了?」饒是聰明如藤真,頓時也接不上牧的話。
「要……去我家看看嗎?」牧不知道為什麼,他從小到大還沒帶過人回去,身分問題什麼的,可是藤真會懂的,因為兩人的老家都是這麼一回事。
藤真愣了一愣,「你家?」
「對不起,我只是問一下而已,你別介意。」牧想自己是不是瘋了,就這麼出口,然而,如果藤真拒絕了呢?他苦笑。
「嘿,等等,我又沒說不要去!」藤真覺得那瞬間得牧怎麼那樣失落?
「當然,我要去,我可從來沒去過朋友家。」藤真穿上外套,拉好,「我同學也從沒來過我家。」
牧輕聲道:「我懂。」


多麼讓人感動的話。因為有過同樣的經驗,所以牧真的明白。小時後吵著要去別人家玩,大了一點就吵著為什麼不能讓同學來。現在,不吵了,長輩知道他們自有分寸。
藤真知道牧是真的懂,所以他低低的說了聲謝謝。
他和牧會變成對手是宿命,但成為朋友卻因彼此是同類。
場上場下變了個人、一派老謀深算、一樣對於外人冷漠客氣、有過那麼相似的童年和家庭。
有些人或許會渴望擁有截然不同個性的朋友,但他們需要的不是相異,而是一份相知相惜的類似。
找到和自己個性相反或性格不同的人很容易,可要找到與自己相仿的人卻相當困難。
所以藤真很珍惜牧這個朋友。
就像牧看重藤真的程度近乎家人。



跋:
最近重新拾起這段,感觸特別深。
尤其是第一段,我自己都差一點打不下去。
哎,後面就越架越空了我說。

【排球少年】及岩:Silver Vine

Silver Vine是木天蓼的英文。 祝阿徹三十歲生日快樂,一樣有一點點NC17,但就一點。